沈运梅一颤,靠向了尉迟清河,娇柔无比地喊道:“老爷……我……”
尉迟清河当即一喝:“好了,都给我坐回去,遇到点事就吵吵。”
顾子汐这会儿还在他怀里,左面是顾卿晚,右面是沈运梅,后两个齐齐瞪向她,顾子汐像是吓到了,推搡着尉迟清河。
“姨夫,我自己能走了。”
“哪里能走了,你脸都白了。别动!”他冲着女佣喊,“张医生还没来吗?”
女佣跑了回来道:“在路上了,二十分钟就能到。”
“让他再快点!”
“是!”
妖娆拱手到夜辰耳边道:“她这是在勾引你爸?”
“别管那么多,吃你的饭。”
他夹菜的动作没停过,面前的碗已经堆得像小山一样高了。
妖娆这会儿没兴趣吃东西,又偷偷地问道:“她不是喜欢你吗?”
她是完全弄不懂顾子汐在想什么啊,莫非儿子不上钩,就去钓老子了,昨天还说爱夜辰呢,变卦得也太快了吧。
“你要吃饱了,我们就回去了。”
“不要!”她说的有点大声。
戏还没看完呢,怎么能走。
尉迟晞辰听见了,“三弟妹,什么不要?”
“哈哈,没什么,没什么,夜辰老逼我吃猪脚,说营养,我不爱吃!”她将碗里的一块猪脚扒拉出来,夹到他碗里,“你吃,赶紧吃,补补身体。”
两人的互动是在场的人里最甜蜜的,引得不少人看了过来,有羡慕的,有冷漠的,也有不苟同的。
妖娆可不会在乎这些,继续看她的戏。
金悦桐突然站了起来,走去了沈运梅身边,“父亲,我陪着堂妹去休息室吧,腿伤了这么站着不好。”
听闻,沈运梅连忙附和:“悦桐说的对,万一真伤到骨头就不好了。”
尉迟清河点点头,将顾子汐交给了金悦桐。
顾卿晚非要横插一手,“交给我,用不着你帮忙。”
金悦桐为难地看向尉迟清河。
尉迟清河冷眉横对,“你闹什么,交给悦桐有什么不妥的吗?”
“她是我外甥女!”
“是你外甥女也不见得你对她有多好。悦桐带子汐去休息。”
“是!”
“你……你老向着她这一房!”
这时候拈酸吃醋肯定是极不明智的,尉迟清河冷眼扫向她,“不知道你说什么。”
“你……”
“好了,弟妹!”尉迟蔺拄着拐杖走了过来,劝道:“子汐交给悦桐照顾就好了,看过医生配些药,都是简单的事,你是主母,这些事让小辈们去做,来来来,大过年的,我和阿衡还没与你喝一杯呢。”
阿衡是尉迟蔺夫人的闺名,也就是莱阳的母亲。
尉迟蔺和夫人很合拍,丈夫上去劝了,做妻子的便跟在后头帮忙,说起来尉迟蔺这一府是旁支,便不以尉迟夫人来称呼他的妻子,里外都唤衡夫人。
衡夫人生得珠圆玉润,胖墩墩的,对着顾卿晚热乎道:“弟妹,我们一年就见一回面,我可是有好多话要对你说呢,来,我们坐回去说,我这有几匹极好的旗袍料子要让你品品,你眼光比我好,帮我看看。”
“这时候看什么料子……”对尉迟蔺这一脉,顾卿晚向来看不起。
“来嘛,要不那么重,我不就白带了。老二家的,老四家的,还有老五家的你们也来看看啊。”
尉迟清河是尉迟家唯一的嫡系子孙,但在人丁庞大的尉迟家里,他排第三,尉迟蔺才是老大,老二尉迟清池,老四尉迟清泯,以及最小的五房尉迟清润。
尉迟蔺掌管尉迟家的生意运作,说是尉迟家的子孙,更像个大管家,因为他这一脉往上数的好几代只是尉迟家某个祖先收养的义子,在义子前是家奴,改了姓的。
老二尉迟清池身体不怎么好,长年病着,无儿无女,为人老实,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从不多管闲事,与妻子很和睦。
老四尉迟清泯和尉迟清润就不一样了,从小就是纨绔子弟,正妻原配都是世家小姐,外室养了一堆,不过原配都很有手段,外室没一个下蛋的,绝了私生子以后分家产的威胁。
之前在花园和女佣苟合的就是尉迟清泯的儿子,尉迟景辰,排在莱阳之后是五少爷,尉迟昇辰是五房的儿子,和景辰一年生的,不过小了三天,排行第六。
剩下的就是尉迟府的小姐们了,尉迟清泯很能生,儿子只有一个,但女儿生了四个,尉迟清润比他少些,就两个女儿。
这六位小姐都比自己的兄弟强,随了自家的母亲。
看得出她们对顾子汐很唾弃,对妖娆则是好奇,尤其是夜辰那么宠她,不时地往她这里看。
尉迟家的人口,妖娆其实早就了解过了,除了这些,还有旁支的旁支,远房的远房,这场家宴也并不算真正到齐,只不过能来的除了四房和五房,其他靠的都是建树,主要建树就是在尉迟蔺管辖的生意场上。
有了衡夫人的打圆场,顾卿晚的脾气收敛了,接下来女人和女人一起说话聊天,男人则是兄弟哥俩好的联络感情,男人倒好,女人堆里……沈运梅是个尴尬的存在。
四房和五房算得上是外室杀手,见不得她的存在,二房的夫人心善,看她可怜想搭理搭理,被五房给拉走了,沈运梅只能忍着这分气独自坐着,好在有宫慧宁陪着,不至于太尴尬。
小辈这里,尉迟晞辰,尉迟明辰,以及四房和五房的两个败家子聊得很投机,夜辰……眼里只有老婆,没空与他们做戏,四少爷莱阳又多躲出去抽烟了。
妖娆觉得这样有违过年的和乐原则,决定自己出手,跑去了六位尉迟小姐那里,老一辈的有顾卿晚在,她去凑热闹就是找气受,金悦桐又不在,能下手的就只有这六位小姐了。
她是带着礼物去的,算好了人头,价值平均,绝不偏薄。
剩下的顾家一门……
咳咳,谁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