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暹见状,趁势又劝道:“我说老杨,你就别犹豫了,眼下董卓都被打跑了,那苏哲嫡系兵马不过两万,还有几千人函谷关,这洛阳方圆百里之内,谁还是咱们四万白波军的对手,这可是天赐的大好机会啊。”
“是啊老杨,你也不比那苏哲差,你有大将军不做,难道真就甘心给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黄毛小子卖命吗?”胡才再添一把火。
杨奉身形陡然一震,胡才这番话,似乎是说到了他的心坎上,陡然间激起了他的雄心。
他再没有犹豫,腾的站了起来,豪然道:“尔等言之有理,我们四万大军,足以横扫中原,岂能屈居人下,我杨奉就带着你们夺了天子,拿下洛阳,咱们挟天子以令诸侯,共享富贵!”
他一拍板,众白波将立时沸腾,群起欢呼,无不激动振奋。
当下,杨奉便与他们商议,明日发动兵变,突袭洛阳,击灭苏哲,然后再迅速南下,去追击没走多远的天子和皇后。
商议已定,韩暹却道:“杨兄,我可得提醒你,那个徐晃现在可跟咱们不是一条心,得想办法先收拾了他才行,免的出了什么乱子。”
“徐晃啊徐晃,你不跟我一条心,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杨奉脸上掠起一丝阴冷,拂手道:“你们放心下,稍后我会找个借口把他召过来,埋伏下刀斧手一举将他拿下,我绝不会让他成了咱们的绊脚石。”
韩暹等人这才放心,众人匆匆散去,各自去做兵变准备。
人去楼空,大帐中安静下来,杨奉激亢的心绪,也稍稍平伏,便琢磨着找个什么理由,把徐晃叫来,不动声色的把他除掉。
“糟了,董承还在内帐,我们方才的议论,岂不是都被他听到了不成?”
杨奉蓦然想起,急是提剑冲入了内帐,却见帐中早已空无一人,帐篷一角被撕了个大洞,显然董承已悄悄溜走。
杨奉立时紧张起来,生恐董承走露了风声,急是从大洞追了出来,沿着地步的足迹追赶,没几步正好碰上一队巡卒。
他一问董承去向,巡卒们回答,说是董承往徐晃营盘方向去了。
“他这是怕走不快被我追到,没敢直接去洛阳城向苏哲通风报信,却去找徐晃庇护,该死!”
杨奉暗骂了一番,急是回往大帐,派亲兵们把韩暹众将,即刻追回来。
踱步于帐中,看着董承那个溜走的破洞,杨奉脸上已被残冷的阴影笼罩,口中喃喃道:“看来,只有先下手为强了!”
……
徐字营。
徐晃一脸的沉重,回到大帐中,正襟而坐,闭目不言,沉思不语。
“我既已归顺苏车骑,杨奉他们的不忠之心,就该向苏车骑禀明才是,我好歹为杨奉效命过,虽说当日是为了保住一城军民性命,不得不降他,但让我告发他,我也过不去这道坎……”
正自沉思之时,帐外亲兵来报,言是一人自称叫董承,在帐外求见。
“董承,他不是在杨奉帐中么,怎么深夜前来见我?”徐晃心下生疑,迟疑了一下,还是命将传入。
片刻后,董承风尘仆仆的走了进来,还大口的喘着气,显然的走的太急。
“董将军有什么要事,这么急着深夜来见我?”徐晃奇道。
董承喘过几口气,一脸凝重,沉声道:“公明将军,事情不妙了,杨奉他们暗中商量好,准备明天发动兵变,突袭洛阳,击杀苏车骑,抢夺天子,想学董卓挟天子以令诸侯!”
徐晃身形一震,脸色立变,惊道:“竟有此事?我只道他们对苏车骑心存不满,没想到,他们竟然如此反复无信,竟然又想背叛苏车骑?”
“千真万确,乃是我亲耳听到,我还听到那杨奉怕你站在苏车骑那边,打算除掉你!”董承又道。
徐晃心头一震,眉头深凝,眼神中涌起了深深的失落。
就在刚才,他还在犹豫着要不要告发杨奉,却没想到,杨奉竟然毫不顾惜旧日之谊,直接就要杀了他。
董承却急着劝道:“我是害怕被杨奉所害,才急着逃来向你报信,公明将军,事不宜迟,请你即刻起本部兵马,趁着杨奉他们还没动手,赶往洛阳去向苏车骑报信吧。”
“杨奉,你先叛董卓,又要叛苏车骑,是为不忠,我顾念旧日之谊,不忍告发你,你却要设计害我,是为不义,既然你不忠不义,那就别怪我徐晃了!”
徐晃决意已下,腾的站了起来,就准备下令召集本部士卒。
就在他号令未下之时,突然间,帐外响起了震天杀声,四万八方似有兵马杀来。
“糟了,杨奉他们定是发觉我逃走,提前要对你动手了!”董承脸色惊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