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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脑海里只有那个沉寂在黑暗中的,另一个沉默的自己。
他们相对而立。
看着对方暴露出来的丑陋又疯狂的面孔,面无表情无能为力。
片刻后,程致远站起来走出了书房。
他向卧室走去。
他的身材依旧很好,挺拔,修长,然而在此刻的天光下,却莫名显出一种难以言明的灰暗来。
他打开卧室房门,慢慢走了进去。
·
她其实有很多想问的。
严逸怎么样了?活着还是死了?如果还活着,那么受伤严重吗?已经清醒了吗?
茂叔和石毅呢?他们回到帝都了吗?
初阳,还有初阳,那个丫头精神有点问题,我还是得时常盯着她才好,可是自我醒来一次都没有见过这些人,他们到底在哪里?
或者该问,我是在哪里?
每天睁眼所见,是千篇一律的金色房顶,奢华装潢,还有永远拉着罗马帘的落地窗。
她觉得继续这样下去自己真的要疯了。
每次睁眼之前,她都告诉自己,该问的问题一定要问,这个荒唐的手铐,一定要让他给我解开。
可是每一次睁眼之后,那张俊美苍白的面孔映入瞳孔的瞬间,那双死寂一片的暗蓝眼睛看着自己的时候,所有问题都在喉咙里卡住了。
她问不出口。
直觉告诉她。
不能问,不可以问。
如果问了……她也不知道如果问了会怎样。
说不定,会有很糟糕的结果。
不是让自己的处境变得糟糕,而是让这个男人,变得更糟糕。
所以一次又一次的,那些抓心挠肝的问题都被她自己吞了回去,从来没能问出口过。
就像现在。
沈翩跹睁开眼睛,坐在床边椅子上的男人把视线从书中移出来,放到了她脸上。
好像变得更加苍白了。
沈翩跹看着他有些恍惚的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