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远宁只是温柔不语地看着她,他想着自己也许真的没有再骗她……哪怕当他对她说着要给她幸福,却又一边打算着放弃生命时,他也没有再骗她。
他的内心早就帮助他做了选择:无论如何,他都不愿再放弃即将到手的幸福。
墨远宁刚做过手术,身体太虚弱,于是就一直留在小樽的医院里接受治疗,等待化疗稳定后,再转去其他医院治疗。
另一方面Lin被抓获后,“LX”在日本分部的残余势力也很快被清理。
出人意外地,Merle还跟着陆先生参与了不少行动,立下了功劳。
墨远宁清醒后,他和陆先生一起到医院看望。
也许是因为被陆先生教导了,他现在总算改变了之前那种花花公子式的装扮,穿着简洁的黑西服和白衬衫,头发也理得断了,和陆先生一起进来时,乍一看还以为是和他一同工作的年轻警察。
陆先生和墨远宁寒暄几句,看他实在精神不济,就打了个招呼,自己先出了病房,留下他们三个人聊天。
苏季注意到Merle的手腕上还带着那种追踪器,这次甚至已经从有伪装性质的手表,变成了那种明显且堂而皇之的腕圈。
Merle发现她在打量自己手腕上的“新装饰”,就扬起来不大在意地说:“这个啊,是专门用来监控重型罪犯的,除非有远程密码指令,不然要取下来,就只有把这只手腕割了。”
都是和警方合作,墨远宁明显比他要受优待很多,起码她没有接到任何通知,说是限制他们两个人的人身自由的。
单纯是因为墨远宁目前正在重病恢复中,也不大像。
Merle对这个没有多在意,只是勾唇笑了笑:“虽然我最近表现不错,不过陆先生还是说我比MR.墨危险太多,所以必须要严格看管起来,现在我住的房间门口,24小时都有警卫看守哦。”
他说完又顿了下,才接着说:“因为MR.墨一直在医院躺着,所以接下来我可能要代替他,回美国做污点证人。”
他还年轻,说起任何话,却都有一种阅尽千帆的淡漠:“不过我的确背着太多谋杀指控,所以就算做污点证人,估计也不会被免刑,最多换取一点减刑罢了。”
苏季所了解的Merle,年轻气盛、玩世不恭,视生命为无物。
她想象不出这样一个人,最后竟然没有选择更加激烈的结局,而是准备平和地去接受法律的审判。
她沉默了一下,还是问他:“那么……大概会有多久?刑期。”
Merle耸了下肩:“谁知道,也许减刑后也还是足够我老死在监狱里。”他说到这里,还叹了口气,十分遗憾的样子,“不过做了污点证人,可能不会判我死刑了。”
苏季还是没忍住教育他:“无论怎样,没有失去生命总是好的。”
Merle侧头看了她一眼,仿佛并不惊讶她会说出这样的话,他勾唇笑了下:“苏,你总是这么天真可爱……失去生命,对于我来说并不是惩罚。”
他接下来说:“在监狱里,接受长达数十年的j□j,对我来说才算惩罚。”
墨远宁一直沉默着,这时候才开口说了句话:“让你代劳了我的部分工作,麻烦了。”
Merle无所谓地回答:“不过无聊之极,举手之劳罢了。”
他对待自己人生的态度,看起来实在太随便,苏季就又忍不住说:“在监狱里要好好表现,争取减刑,说不定可以保释。”
Merle笑了:“可以啊,等到我六十岁的时候?”
一句话,堵得苏季没有办法再继续说下去。
他又坐下来和墨远宁聊了一阵,无非是交换自己了解的对于组织的情报,为之后Merle上法庭做准备。
陆先生带他来的主要目的估计也是这个,所以他在门外等了很久,都没有不耐烦或者催促。
等Merle和墨远宁聊完,他又抬起头看到苏季,就破例地对她笑了笑:“苏,你很想问我为什么会选择去监狱服刑,对吧?”
虽然知道对于他这样的人,去监狱已经是最好的结果,苏季还是点了点头:“你自己也说了,那对你来说是比失去生命还要痛苦的惩罚。”
Merle也就很快回答了她:“其实我在进入组织,成为杀手之前,就做了这个决定:假如我能够在结束杀手生涯时,还留着性命,我就会主动找警方投案自首,供认所有罪状。”
苏季还真没料到这样的回答,愣了愣才说:”你是为了即将开始的杀戮生涯忏悔吗?"新温更Merle摇了摇头,他又对她笑了下,也许是错觉,她居然觉得,这个笑容里有柔的意味:',不更快我杀了她为7我母亲。是她是我的原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