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之前孟静宁和贺秉天之间的对话,顾湛轻轻拍了下他的肩膀:“我想,当初南伯父急着出国应该是有原因的,肯定是有让他非去不可的理由!”
南珩耸耸肩:“这些不重要。对了,你怎么好端端地问起我这事来了?你可别出去乱说,爷爷和奶奶年纪大了,要是让他们知道了我妈和妹妹早就不在了,肯定受不了这个打击。”
顾湛道:“我是那么不知轻重的人吗?”
这时,书房门敲响了,顾湛过去开门,就见江槿西端着果盘进来了,她笑道:“你们在说什么啊?干嘛还把门给关起来了?”
顾湛从她手里将果盘接了过来,煞有介事道:“男人的事情,不能说给女人听!”
江槿西一头黑线,伸手在他的胳膊上轻轻拧了下。
顾湛却凑到她耳边小声笑道:“西西,你哥是单身狗,咱们不要在他面前秀恩爱。”
南珩呵呵道:“你们继续秀吧,我得走了!”
江槿西一脸关心地问道:“我看你今天中午也喝了不少酒,要不让刘师傅送你回去吧?”
看着她殷切的眼神,南珩轻轻点了下头。
同一时间,西郊墓园。
孟静宁说完后,墓前又是久久沉默。
片刻之后,贺秉天看向南城安:“既然这事和贺家的人脱不掉关系,我一定会查到底的,给你们一个交代!”
孟静宁微微挺直脊背:“你查或者不查我不会干涉你,但我希望你不要让西西知道她的身世。”
“为什么?”贺秉天难以接受这样的安排。
他不仅要认回西西,还要追回她!
贺秉天猛地一把抓住她的双手,孟静宁一惊,却半天没能挣脱开来。
“你干什么!”她气得涨红了脸。
“你先听我说,听我说完。”贺秉天抓住她的手,“之前的事情是我的错,虽然你是被我父亲赶出江北的,但是源头在我身上,这个错我认下我担下!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就算我忏悔我说再多也是于事无补,但以后的日子里,我欠你的、欠西西的,包括……”
扭头看了眼墓碑上那个笑得羞涩的女子:“包括你妹妹一家的,我会想尽方法弥补,你给我这个机会?”
孟静宁抬头看着贺秉天,他的面容依旧坚毅,身姿仍然挺拔,可是——
她用力将自己的手从他掌心中抽了出来,双目灼灼地迎着他的视线:“贺秉天,如果那个人是你的父亲呢?”
“你说什么?”
孟静宁一字一句地再次重复道:“我是说,如果指使人对我赶尽杀绝的是你的父亲呢?”
“不可能!”贺秉天一口否决,“老爷子的为人我了解,虽然严肃古板了一些,但绝不会做这种事情的!”
孟静宁嗤笑一声,道:“没什么不可能的!就像当初,我也没想过我曾经一起长大的好姐妹好闺蜜阮琴会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喜欢上你,甚至还为了你背叛了我们之间的友情。这世上所有不可能的事情,一旦发生,对我们来说,都是史料未及的。更何况,就算不是他,事情也和他脱不了关系。我孟静宁留在江北碍你们贺家什么事了?孟家都倒了,他依然容不下我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孩子,看不上我做儿媳妇大可以明明白白地和我说,我不是那种死缠烂打之人,就算孟家没了曾经的富贵我也不会向贺家乞食,要是说断的话绝对连头都不会回一下!要不是他非要让我离开江北,甚至连下面的城镇不也让我待,我根本就不会去滨城,也不会遇到小昕!”
她拍着自己的心口,有些歇斯底里:“你知道吗?我宁愿当初出事的那个人是我自己而不是小昕!你知不知道我这些年从来就没睡过一个好觉,我做梦会梦到小昕,也会梦到有人追到国外来想要来害我和孩子。贺秉天……”
她眼神十分坚定:“我走了就不会回头!还有句话叫做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也许你没有错,毕竟当年在一起是咱们两人你情我愿的,可你最大的错误就是你姓贺,你是贺家人。你父亲当年做出了那种事情,你没有资格再认西西,我也绝不会让她改姓贺的!你记好了,西西的父亲是南城安,母亲是许昕,她是南家的孩子,而孟静宁本人以及她和你的那个孩子早就死在当年那场车祸里了!”
“静宁……”
见她要走,贺秉天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他喉咙动了动,一时间觉得喉间涩然,想说的话太多,可这会儿却不知从何说起。
在他犹豫的瞬间,孟静宁抽出胳膊,毫不犹豫地迈出了步子。
看着她的背影,贺秉天突然大声喊了句:“孟静宁同志,立定站好!”
二十多年前那会儿两人热恋时期,贺秉天时常就喜欢像训下属一样训自己的小女朋友。
每次他绷着脸说这话的时候,孟静宁都会笑嘻嘻地凑到他跟前:“小孟孟,我可不是你的下属!将来咱们结婚了,我就是你上司是你领导,你不准凶我知不知道?”
当年画面扔在,可这会儿被喊住的孟静宁却再也不会在他面前笑颜如花,甚至连头都不曾回一下。
贺秉天的心,仿佛一瞬间沉到了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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