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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随时有可能扑倒她,将她拆分入腹。
可是她却对危险一无所知。
如果他不是邱少泽的话,明姿画绝对会保持男女之间的距离跟警惕。
但对邱少泽,她终究还是不一样的。
邱少泽也深深明白这一点,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不忍心破坏自己在明姿画心目中的美好形象。
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关系,建立起来很是艰难,可能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相处、磨合;可是破坏起来却很容易,常常只是一朝一夕的时间,就可以摧毁。
邱少泽的内心此刻在激烈的挣扎与煎熬着,在他的手即将触碰到明姿画的腰肢,想要将她顺势搂进怀中的时候——
明姿画却突然抬起头来,一脸疑惑地看着他:“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额……我在想你吃什么长那么大的。”邱少泽没有犹豫就脱口而出。
他确实被她的D晃地睁不开眼了。
她太迷人诱惑了。
以前小时候只是脸蛋招人喜欢,可是现在浑身上下整个人都充满了魅惑的味道,当真是一个小妖精。
他又怎么可能不为她着迷呢?
明姿画疑惑不解,大大地白了他一眼:“吃白米饭啊!你是傻逼吗?”
“……”
邱少泽额头上满是黑线,瞬间无语。
她压根跟他不在一个频道上。
或许在她心里,从来没有把自己当成过真正的男人来看待吧。
“看什么看?我去给你煮白粥了,你先睡一会吧。”明姿画留下一句话,转身朝厨房里走去。
邱少泽深深吸了一口气,懒懒的靠在沙发上,微微合上眼。
本来打算闭目养神一会地,可是脑海里全都是明姿画,刚刚她亲自解开他的衬衣,给他腋下放温度计,她的发丝轻绕还有这些天来她的一颦一笑……
这样一想,他更加的难受了。
明姿画在厨房里刚把白粥煮上,就听到客厅里传来邱少泽模糊的痛呼声,她的心一下子紧揪了起来。
“少泽?少泽,你怎么了?是不是又不舒服了?”明姿画赶紧奔出厨房,来到沙发边上,紧张地看着邱少泽,关心地询问道。
“我没事!”邱少泽地嗓音更加的沙哑了,目光下移,落在明姿画的手上。
明姿画这才意识到自己正焦急地抓着他的胳膊,不明白自己这样做哪里不合适了,以前她经常搂着他也没什么啊,可是她此刻却感觉到邱少泽凉飕飕的目光,像是在对她说:拿开。
明姿画迟疑地缩回自己的手,心里有些受伤,感觉到邱少泽好像离自己越来越远了,他怎么就突然不喜欢让她触碰了呢?
明姿画不知道的是,邱少泽刚才已经很难受了,她再这样碰他,哪怕只是稍稍靠近他一点,触碰到他的手臂,他都快要把持不住了。
“你……真的没事吗?”明姿画不确定地问,心里还是有点担忧:“我刚才听到你……你好像……”是小兽受伤的嗥叫,让人心惊胆颤的。
“你听到了什么?”邱少泽目光紧盯着她问道,眼神深不可测。
“你好像在喊痛……”明姿画皱紧了眉头回答。
邱少泽呵的一声笑了,看着她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清清楚楚地写着担忧,她这样居然也是有过男人的女人,却还懵懂如此。
“你听错了,我是在练歌。”说完他还向她诡异地挤了下眼。
练歌?!
“歌的名字是叫鬼哭狼嚎吗?切……”明姿画嘴角抽了抽,不敢相信地朝厨房里走回去。
邱少泽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再次叫苦。
自己这一身邪火要如何熄灭它?!
明姿画若有所思地回到厨房里,才想起来邱少泽腋下的温度计,应该差不多时间已经好了。
她连忙又折返回去:“少泽,你的温度计已经……啊……”话刚说到这里,她整个人怔住了。
因为明姿画正看到邱少泽居然在脱裤子。
“你……干嘛啊?”明姿画疑惑地叫道。
“热!”邱少泽只回了她一个字。
明姿画顿时紧张了起来:“热?该不会是又发烧了吧?”
她连忙走过去,想帮他取出温度计,查看他是否又发烧了。
由于温度计放在邱少泽的右腋下,她拿的时候很不方便。
直起身来的时候没稳住,明姿画大半个身子都跌在了邱少泽的身上。
“唔!”
邱少泽被压的睁开眼,对上明姿画很是抱歉的眼眸,眸光一闪,唇角勾起一抹玩味地笑道:“投怀送抱的方式有很多种,你趁着我生病再次占我便宜,是想我好好抱抱你?”
“少泽,你在说什么啊?我没有……”明姿画眨巴着眼眸,下意识地辩解。
邱少泽见她并没有自觉从他身上起来,他伸手懒懒的枕在脑后,眸中闪着笑意,恶趣味的开口道:“昨晚你在酒吧包厢里喝醉了,蓝翎儿让我来接你回去,你喝醉了,吐了我一身,还缠着让我抱!我不抱你,你就撒娇,不仅对我撒娇还对我卖萌。当然……这些我不买账,你就哭!哭着要我抱抱,嗯~你好好想想,是不是有这么一回事?!”
“……”明姿画瞬间惊呆了,脸上变换了好几种颜色。
撒娇?卖萌?哭?
天,她这都是做了什么?
如果说她喝醉了,把邱少泽给强上了,这还有可能是她的风格。
可是她却撒娇?卖萌?哭?
明姿画顿时就有一种无地自容的感觉。
邱少泽见她发愣,好整以暇的欣赏着她懊恼自责的神情。
“还不起来?真想我抱你?”他声音里带着玩味的沙哑。
明姿画一怔,反应过来后立马从邱少泽的身上起来,提了一倍声音道:“你肯定是骗我的,我怎么会求你抱抱?怎么可能撒娇、卖萌?!我才不信!”
越说越没底气,明姿画逃一般的往厨房跑,面上一阵臊。
这不可能,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情!
她怎么会这么无赖的缠着他?
还撒娇、卖萌、哭,这种低级的手段都用上了。
明姿画懊恼的一拍自己的额头。
虽然她嘴上是打死都不会承认的,但是心里多少还是认了。
毕竟从小到大邱少泽从不会骗她的。
她昨晚喝醉了肯定是无耻的冲他撒娇,卖萌,哭着要抱抱了!
难怪邱少泽昨晚宁愿在浴室里泡一夜的凉水,也不愿意碰她。
明姿画内心无比焦灼着,心不在焉的盛着粥,一不小心就烫到手指头了。
她尖叫一声,立马缩回了手。
发现自己的几根手指头已经烫的红肿了。
明姿画连忙打开冷水冲洗。
她这个人十分的懒,平常很少下厨,今天破天荒的一次,全是看在邱少泽生病的面子上,才亲自照顾他的。
冷水一冲,红肿的手指立马没那么疼了。
明姿画关了水龙头,擦干手,继续盛粥。
不一会儿,她端着满满一碗粥,走出了厨房。
“少泽,粥来了,你赶紧吃一点吧,吃完了上楼去休息。”明姿画把粥端到邱少泽面前的沙发上,笑嘻嘻地看着他说。
邱少泽见明姿画亲自给自己端来了热粥,亮晶晶的眼眸看着他,他的心都柔软了起来。
她亲自为他下厨,哪怕只是做了一碗白粥而已,那也让他感动不已。
邱少泽端起面前的白粥,拿起勺子,迫不及待地舀了一勺,放进嘴里。
好咸!
他的眉头本能地皱紧了。
“怎么样?好不好吃?”明姿画着急的追问,眼里绽放着光亮,那模样像是一个渴望得到表扬的小孩。
“你在粥里放了什么?”邱少泽扫了她一眼,薄唇轻启。
“糖啊!”明姿画毫不犹豫地说:“没有配菜,我怕你单吃白粥会腻,就给你加了糖!怎么样?我机智吧?”
“你放了多少?”邱少泽抽了抽嘴角。
明姿画眨巴着眼睛:“一大勺,我怕不够甜!”
邱少泽满额的黑线:“……”
无力吐槽这碗超咸的粥,他硬忍着吃完。
明姿画双手托腮,笑容灿烂的蹲在一旁,看着他把粥吃完。
心里还在美滋滋的想着,看来自己做的这碗甜粥,真的是很不错呢。
见邱少泽吃饱了,她又接过碗,很是体贴的说:“你刚退烧,肯定累了,去楼上睡吧!”
“那你呢?”邱少泽目光温柔的注视着她。
“我洗完碗,也要上去睡了。”明姿画笑着扯唇。
邱少泽确实感到累了,点点头,率先上楼了。
明姿画把碗拿到厨房里清洗,简单收拾一下,也上楼回房了。
她本来还打算敲开邱少泽的门,询问他有没有感觉好点,可是又一想到他估计已经睡着了,还是决定不再打扰他。
明姿画回到自己的房间,洗了个澡,躺在床上。
虽然忙了一天已经很累了,可是她却不怎么也睡不着。
脑子里满是林女士之前跟她说的话,和她发现自己身世的震撼。
她真是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是费明德的女儿。
本来费明德收购了明氏珠宝,又逼迫她母亲林女士嫁给他,明姿画一直是记恨他的。
这么多年她的夙愿,就是要打败他们父子,跟费思爵争夺家产,夺回她父亲的明氏珠宝。
可现在居然让她发现,她根本就不是什么明氏珠宝的千金,她其实是费明德的女儿,也就是费氏的千金。
明姿画发现生活总是这么的狗血,不经意间就让她发现了老天给她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
如果她是费明德的亲生女儿,那她以前的那份执着,岂不是毫无意义?
想当初自己还可笑的以网红的名义,接近司绝琛,给他当了一年的假的司太太,本来是为了潜伏在他身边收集他跟费思爵勾结的证据,将费思爵打败的。
现在发现其实她所做的一切,根本是毫无作用的!
因为她才是费明德的亲生女儿,费氏真正的继承人,费思爵不过是费明德的养子而已。
纵然费明德最爱的女人是费思爵的母亲,可毕竟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以费明德那老谋深算的个性,必然不可能把自己的公司跟家产交到费思爵的手上。
明姿画现在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她从小到大林女士都对她格外的严格要求,把她当成女强人、未来接班人来培养。
林女士根本就知道,她将来是要接手费氏,肩负起这一担重任的。
甚至包括林家的事业,将来也是要交付到她的手上。
所以她必然跟那些女孩子不同。
她倒是想随心所欲、自由自在、无拘无束一些,可是上天不给她这个机会。
作为林女士跟费明德的女儿,她别无选择!
费氏跟林家的责任,不是她想推卸就能够推卸的!
明姿画深吸一口气,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却心情沉重。
她已经预见到自己未来的路,将是任重而道远。
就这样不知道想了多久,明姿画实在觉得太困了,才疲惫地睡了过去。
半夜里,她又被一阵梦境惊醒了。
这一次不是春梦,而是噩梦。
她梦到陆擎之跟司绝琛了。
他们质问她,为什么要嫁给邱少泽?为什么要背叛他们?
明姿画还来不及解释,已经被他们合力推下了山崖!
她大汗淋漓的醒来,浑身惊出一身的虚汗,大口的喘息着气。
刚才那个梦境仿佛真实发生的一样,让她心有余悸。
明姿画知道自己跟邱少泽大婚的消息,国内的媒体肯定已经报道了。
可是陆擎之跟司绝琛那边到现在都没有动静,这很不正常。
他们应该是等着她回去亲自给他们一个交代。
可是她要怎么交代?
本来她还可以像以前一样,漫不经心地告诉他们,她的婚姻是假的,不过是为了跟费思爵争夺费氏的权宜之计。
可是现在,明姿画却说不出口了。
如果她真是林女士跟费明德的女儿,那么她的人生就不该是之前的那样子了。
她也不可能再做陆擎之或者司绝琛的情妇。
她不能再任性了,不能再肆意妄为。
她必须要承担作为一个继承人该有的责任跟义务,包括跟家族指定的继承人结婚。
只是她还需要一个适当的分手理由,或者说是一个借口。
明姿画正头疼的想着的时候,却忽而听得楼下传来一阵玻璃杯破碎的声音。
她娇身一凛,心头闪过几许不好的预感。
明姿画慌忙地掀开被子穿上拖鞋,就往门外跑去。
途经邱少泽的房间,门推开看一眼,果然,他没在床上。
“少泽?是不是你?”明姿画朝楼下闪着暗光的大厅中喊着。
“恩……”
听得邱少泽的声音至楼下传来,似乎还有些带喘的。
明姿画心头一紧,急忙从楼上奔了下来,“你怎么到楼下来的?为什么不叫我呢?”
一下楼来,就见邱少泽站在那里,地上是一地的玻璃碎片,他的手则僵硬的撑在一边,手背上已是殷红一片,手指间还不停的有水溢出来。
“画画,帮我拿个创口贴过来。”邱少泽淡淡地吩咐,仿佛并不在意他手背上的伤势。
明姿画飞快的上楼取下来医药箱,急急忙忙替他上了药,又贴上创口贴,这才出声问他:“你怎么自己下楼来了?要喝水为什么不叫我呢?现在倒好,又把自己弄伤了?”
明姿画担忧的望着他,一连串的问了他好些问题。
得不到他的回答,她又低下了头去,抓着他的手,细心的替他呵着气,想试图缓解一下他的痛楚。
“一定痛死了!”她刚才替他上药的时候发现伤口好深。
“不痛……”邱少泽摇头,笑着。
看着她为自己担心,仿佛伤口早已经没了感觉。
“不是早跟你说过了,你现在在养病期间,有什么事情一定得叫我的吗?”明姿画不满的数落。
看着他这幅模样,她有些气不打一处来,真是又心疼,又气愤。
“我猜你睡着了,所以,没叫你了!”邱少泽笑一笑,目光温柔。
其实他之所以半夜里爬起来喝水,完全是因为她睡前给他吃的那碗白粥,实在是太咸了。
这小妮子把盐当成了糖给他加在了白粥里,他把那一碗粥都吃光了,半夜里渴的不行,已经起来好几次了。
“少泽,你就别逞强了!你说你刚才退了烧,这会又弄伤了手。”明姿画一边说着一边不停的吹着他的手背,又转而问他:“还有哪里不舒服?都告诉我!”
邱少泽漆黑的眼眸,深邃见底,定定的凝望着眼前那双担忧着自己的水眸,问她道,“真这么担心我啊?”
邱少泽的话,让明姿画微微一楞,下一瞬,斥他,“邱少泽,现在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邱少泽无辜地一笑,“我没有在开玩笑,看见你为我这样子,真的很高兴。”
“无赖……”
明姿画因他的话,一张面颊不由自主的羞得通红,手忙要甩开他的手去,却倏尔被他的大手握得紧紧地。
明姿画惊了一秒,纤手再也不敢胡乱动,“你快放手!别这么用力,要疼死我啊!”
邱少泽果然飞快的放了手来,“我不是故意要把你弄疼的。”
他还一脸歉疚的看着她,又看一眼她‘娇嫩’的小手儿,却让他惊讶的发现她几个手指一片通红,上面还冒着水泡。
他心下一怔,眼眸收缩了一下,正打算问她是怎么回事。
明姿画突然抬起头对他说,“乖乖在这里坐好,我去替你倒水。”
“等一等!”邱少泽连忙喊住了她。
“怎么了?”明姿画凝眉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