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野草丛生的环境下,面前的这个男人头发凌乱,衣着也不似以往那般齐整了,一个手搭着另一个手还捂着被她咬的地方。
可是为什么都这副狼狈的样子,还是没有半点损失他整个魅惑不羁的气质。
明姿画有点心虚地避开了他的视线,慢了半拍迟疑着开口:“有什么办法?”
“可以用嘴……吸掉!”费思爵突然一步步挨近她,低沉而柔软的嗓音,泛着迷人的磁性,像是醇厚的红酒一般耐人寻味。
望着她那灰塌塌的脸颊,可那双眼睛黑亮而水灵,还有那张粉嫩的红唇依旧如初那般诱人,他的大脑就不受自控一句话就自然地冒了出来。
“你……流氓!我又不是吸血鬼,而你也不是香喷喷的唐僧肉。”明姿画一张脸生生给气红了,红唇抿了又抿,怎么都没想到这会他居然还有闲情逸致调戏她。
又羞又恼之下明姿画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居然完好地站了起来,而刚刚疼的不得了的那条左腿也可以站直了。
半天才发现到这个认知,开心之下她根本忘记了刚刚费思爵那番不怀好意的调侃。
只顾庆幸自己的腿虽还有点不适,但已经不是那种犹如摔断的钻心之痛了。
“哈哈,我的腿好了!”明姿画黯淡无光的脸色瞬间转为晴朗,那般明媚动人,开心的就差转个小圈跳个舞了。
“是呀,活蹦乱跳现在又有力气来骂救命恩人了!”费思爵挑了挑俊朗的眉峰,勾唇语气里充满了一目了然的挖苦。
“那也不能全怪我,我们要怎么上去呢?”明姿画呛了他一句,不过转眼间就转移了话题。
“你这么生龙活虎的还用问我,滚上去得了!”费思爵掀了掀眼皮,依旧半点没有好声好气地回着。
明姿画嘴角翘得高高的,这个男人还真是小心眼的不得了,就不容许别人对他说一个不字。
费思爵板着脸色对她说完那句话之后,就大步流星地往前横走了。
唉呀,明姿画一看他这傲娇的势头,这脾气真是臭的不行!
“哥,你慢点走,等等我行么!”明姿画无奈硬着头皮跟上,眼见天色越来越暗,这荒山野岭的她还真觉得有点后怕。
可前面的男人半点都没有停一下脚步等她的意思,明姿画心中气闷到不行,她还是负伤人员。
“唉约喂,我走不动了,浑身都痛!”明姿画干脆耍赖,往那一顿坚决不走了,捶着自己的后背精神颓靡的状态。
而且嘴里一直嘟囔着,不断的在发出“呜呜”的呜咽声。
“不走也行,你就继续呆在这儿睡大觉吧!”费思爵撇了下唇角想也不想的回了一句,依旧是很强硬的口吻,半点都没服软的意思。
“哥,我才刚摔下来,身上是真的有好多地方疼嘛!”明姿画继续耍赖又撒娇,哑着嗓子,透着几分无可奈何与委屈,试图能够让男人停下脚步。
“过来!”费思爵猛地顿停了下,声音低沉,命令式十足。
明姿画不知道他这又是要干么,愣了半会发出一个音节:“阿?”
而前面的费思爵语速极快地嚷道:“速度,立刻,马上!”
明姿画一听他这连珠炮似的显然已经没了耐性了,她望了一眼四下,夜幕已至,周围的野草丛生看起来好恐怖呀!
心头渐渐布上了一层寒意,咬了咬牙,只能屁颠屁颠地挪步了上去。
脚跟刚一处到他的身侧,费思爵陡然的一个大手就朝她的小蛮腰捞了过来。
而后她的整个身体就被架空了起来,大脑瞬间处于懵逼的状态。
“你要干么!”明姿画惊讶地大叫起来,双手直舞来舞去。
“不是走不动?勉为其难抱你一下,别不识好歹,再动就丢你下去!”相比较某人的张牙舞爪,费思爵淡淡地掀了掀眼皮,眸底的光泽渐趋变暗,加重了语气警告了她一番。
明姿画窝在他宽大硬朗的胸怀中,虽然有一千一百万个不愿意,可随之他一步又一步的迈开来。
她稳稳妥妥的在他怀中,可以感受到他胸膛的一起一伏,还有属于他身上的那种气息,不知不觉竟也不再挣扎了。
既然他乐意搂着自己走,她干嘛不享受呢?不享受白不享受!
可是这个坡度很高,再加上费思爵还搂着她,他们两人真的能上得去?
“要不你把放我下来,咱俩一起上去!”明姿画望了望那陡坡,心中忐忑,生怕他会将自己摔个半死。
“废话少说,放你下来爬,我看今晚就真不用上去了。”费思爵眯了一下眼眸,好看的桃花眼底尽是浓浓的鄙夷,薄唇一挑,怪里怪气的出声。
“我哪有你说的那么没用?”明姿画撇了撇唇,心有不甘地嘀咕了一句。
结果费思爵说到就做到,很快就挑选到了一处适合攀爬的地形,抱着她一步步的上去了。
明姿画窝在他怀里一摇一晃,那是一个提心吊胆,生怕他一个没搂稳,把她给摔下去了。
如果说刚刚在他怀里还有那么点踏实可言,可现在完全就是坐过山车般心惊肉跳。
明姿画揪紧了费思爵的手臂,一不小心就抓错了地方,抓到了被她咬过的伤口处。
本来下脚一直很扎实的费思爵,陡然的一阵吃痛。
他的手臂微屈了下,结果怀里的明姿画身子就极度不平稳。
明姿画吓得脸色都变了,在他怀里胡乱挣扎,嘴里更是抱怨着:“我说你抱不动就不要逞能,快放我下来,我不要再被摔了,这次滚下去真要残废了!”
费思爵深深吸了一口气,胸腔里仿若有股火在焚烧一般煎熬,整个身子更是僵硬到不行。
这女人真是太有良心了,他费了这么大的劲在抱她上去,她却专挑他的伤口下手,现在居然还有胆在责怪他:没用。
他费思爵生平就没受到这种窝囊气,真是该死的自己给自己找罪受。
明姿画一时情急口出狂言,顿觉得费思爵的脸色开始变得不好看起来,他身上那种让人战栗的气息已经从他的怀抱里传染到她的周身上。
还没等她开口试图说几句中听的好话挽救一下,她的屁股上就传来了几下重重的“啪啪”声。
明姿画脸色顿时大囧,她居然被一个大男人打了屁股。
“你……你怎么可以打我那儿!”明姿画恼火的质问。
“哼,谁让你不听话,谁让你乱动,我可不想陪你一起滚下去!”费思爵黑沉着脸,阴着嗓子冷冷道,刚怠慢的脚下步伐继续前行。
明姿画心有戚戚,俗话说:站着说话不腰疼,何况他还在走陡坡。
她还是悠着点,别和他逞一时之气了。这口恶气她还是生生吞下去为好。
费思爵见怀里不知好歹的女人终于肯安分下来了,喘了口大气,望了一眼余下的路,一鼓作气攀爬了起来。
直到两人终于平安抵达到了上面时,费思爵累在一旁气喘吁吁。
而明姿画则兴高采烈发出劫后逢生的感慨:“我终于到上面了,这儿的世界真好!”
费思爵直喘大气,浑身早已被汗水浸湿。
他累死累活的救她上来,居然开口的第一话不是感谢他,只顾自己在那开心。
这女人的良心真是丢了去喂狗了!
“走!”费思爵擦了擦额头上的大汗,走过去拎起她就走。
“干嘛!”明姿画还没有抒发够劫后余生的喜悦呢,就被他毫无形象的抓了起来,心里极其不满。
“找个地方住宿,难道你打算晚上睡山上?”费思爵幽深的眸子斜了一眼她,语气生硬地反问道。
明姿画本想回他一句,他们干嘛不回去?
可是看着这天色已晚,开车不安全,也只能在这附近留宿一夜了。
只是现在天已经完全的黑了,这里又地处偏僻,他们找了半天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家酒店。
“HI,帅哥!请问有什么能够帮到两位?”前台是一位年约40来岁的美国中年妇女,看到费思爵这相貌堂堂的模样免不了眼前一亮。
“订房现在入住!”费思爵用英语跟她交流。
“恭喜俩位,本店还剩下了最后一套标间!”美国妇女眉开眼笑地说道。
明姿画闻言惊讶的叫道:“什么?”
她才不要跟费思爵睡一间房,明姿画当即表示:“不好意思,我们不住了,再去别家看看。”
“这庄严寺附近最近的酒店就我们一家,美女你要转身再去别家找,只怕要等到明天了!”美国妇女正了正声开腔道。
不是吧?
听到此,明姿画整张脸都垮了下来,秀眉狠狠地拧在了一起。
“我们就要这一间!”费思爵当机立断的开口,扬了扬唇角。
想到今晚能跟小画画共处一室,他之前阴郁的心情终于好转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