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那个说喜欢我的人出事了,我才意识到那个梦的可怕。
甚至还被警察先生请去局子里喝茶,他们说那只是例行公事的调查,可我觉得这就是把我当成了嫌疑目标了。
从警察局出来我一个礼拜没敢出门,总觉得身边有很多双眼睛在监视我的举动,下一秒就会有警察蹦出来抓我,指着我说我是凶手。
后来警方查明,这是男方有仇家来寻仇,和我并没有任何关系。
虽然没了嫌疑,可那个男人的死让我觉得很内疚,我总觉得他的死和我的梦脱不了干系。后来哪怕有个不是相亲的站出来,说要追求我,我都避之不及了。
有段时间,除了工作和孩子,我都把自己封闭起来,几乎与所有的异性都隔绝了。不仅如此,我还总觉得,睡觉的时候会有双冰冷的手抱我,可立即睁开眼睛,什么也没有。
小美觉得我是被吓到得了抑郁症,特意陪着我去看心理医生做了治疗,在心理医生的作用下好像也没有啥作用。
因为我只要内疚那位死于非命的仁兄,甚至我连名字都快忘了,噩梦还会接踵而至。
后来我不断的暗示自己,只要我不去交男朋友,好好地带好儿子,应该就不会做梦了。这种暗示也确实很好使,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没有再被噩梦缠绕了。
那件事过去了不过才一年多,这次又动了找男友的心思,却并不是为了我自己,而是为了可怜的淘淘,因为他只有妈妈没有爸爸。
几天前接淘淘放学回家,偶尔听到幼儿园的老师抱着淘淘和别的家长聊天,内容说到了孩子的爸爸问题。
有个大班的小朋友突然就跳出来指着淘淘说他是有妈没爸野孩子,淘淘虽小却听得懂话里的意思,当时哭的别提多难过了,挣扎着要挣脱老师的怀抱,向我求助。
抱着无助的他,让我觉得很对不起他,不能给他一个完整的家,不配做他妈妈。
今天小美好像和男朋友闹了点小脾气,买了一大堆吃的说和我一起休周末。吃早饭时我和她无意间提起了这事,她说她刚好手上有个不错的极品想介绍我认识认识,还说这叫资源利用,肥水不流外人田。
能被她称得上极品的我认为不会差,就有些动心了。
这不,念头才有,噩梦就又随之而来了。
小美从厨房走出来,见我心不在焉的帮着淘淘安装迪迦的胳膊,蹲下身夺过去三两下就重新组装好了,还给淘淘让他接着虐去,顺手倒杯水给我小声地问:“又做梦了?瞧你吓得这样,不会又是那种梦吧?”
我耷拉着脑袋,没精打采的点头。
我也不过是看着淘淘玩打了个盹而已,就噩梦连连,也是醉了。
“你不是说,看完心理医生之后,就不做那种梦了吗?”小美狐疑的瞪我。
我心虚,把事情始末说给她听,结果换来她劈头盖脸的一顿骂。
“蠢货,你不说叫我怎么帮你啊?亏我还沾沾自喜的以为帮到你了!你倒好,匡我!”小美和我是一个孤儿院出来的,虽然工作性质不同,但并不影响我们两个的感情。
为了让我减轻负担,她情愿和我一起分担房租,也好帮我照顾淘淘。
她抱着那杯还剩一半的奶茶接着喝,咬着吸皱起了眉头:“嘿!要不要这样邪门?”
我摇头,苦恼不已的叹气:“不知道,这梦就像是诅咒,只要我有那种想找男人的想法,它就会立即出现,比天气预报还准。”
“你该不会招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吧!”小美叼着吸管,故意后退了一步。
我眨眨眼,想着这方面的可能性,我又会招惹什么东西?
我没有六岁以前的记忆,记忆的开始就莫名其妙的从墓地里醒来的,后来就被当地人送去了孤儿院。
如果真要说招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应该是那时候招惹的。
可是,十来年都没有事,偏偏我要找个能照顾我的人就有事了?
一阵来电铃声把我从久远的遐想里召唤回了现实,由于没有心理准备还是被吓得打了个斗。
小美又给了我一记白眼,接过电话兴奋地抱着淘淘,歪着头质问我:“人来了,在楼下不远的那家咖啡厅等着,。要不咱先去瞧瞧呗,放人家鸽子总不好。”
我纠结的掰着手指,看向淘淘,有主意了。
拉着淘淘的小手试探的问:“淘淘,妈妈想帮你找个爸爸好不好?”
问出那句话的时候,忽然感觉到脊梁骨凉飕飕,脖颈出更是又阴风缠绕,就像是在宣泄着他的不满。
我打了个斗,头一次大白天也这样邪性,斜了眼身后愣是不敢回头看!
淘淘眨着好奇眼睛看我,不,确切的说是透过我看我的身后,胖乎乎的小脸扬起了欢喜的笑意,伸手对着我身后做出要抱抱的姿势:“不要,淘淘要自己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