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琪抹抹眼泪,“什么错了?”
“做自己,才是最棒的事情,我要向你道歉,你是个好姑娘,前阵子我总是义正言辞的教训你,让你为了一些莫须有的事情改变自己,其实这样太不值得了。”她耸耸肩,目光不曾离开洛琪,许诺要把这个珍贵的人儿好好的,牢牢的记在心里。
“性格独立,经济独立,谁都左右不了你的人生。”许诺如是说。
洛琪嗅嗅鼻子,“说那些大道理真是头疼,随心所欲就好了嘛,特别是你,我听张秘书说你把钱都——”
“嘘。”许诺竖起食指,“不说这些,我们聊些开心的。”
医院的下午,很安静,很漫长,许诺躺在洛琪怀里,静静的听她聊着八卦,洛琪最爱聊八卦,出社会这么多年了,她还关注着大学里的那些事儿。
从前,她们总是这样,一个滔滔不绝的说,一个漫不经心的听,可是后来忙了起来,她似乎慢慢把一些重要的东西丢了,只有洛琪,百折不挠的做着自己。
真好,洛琪还是她自己,那个大大咧咧,善良随性的姑娘。
许诺却回不去了。
傍晚的时候,许诺睡着了,洛琪把她的被子盖好,又走到窗前把窗户关起来,窗帘也拉好。
外面在放烟花,不知道会不会吵到许诺睡觉,以前她睡觉很沉,但愿现在也是吧。
要是她知道,这些美丽绚烂的烟花代表的是什么,不知道又会伤心成什么样子。
洛琪悄悄走出去,把门带上,忧心忡忡的看着在门外站了一个多小时的于靳远,他看起来也疲惫极了。
“怎么样了?”洛琪问,其实于靳远早就到了,她也早就知道了,却不敢出来见他,现在关于梁慕宸的任何人,任何事,洛琪都不想让许诺看见。
于靳远把烟头碾灭,“他什么都不说,但肯定有苦衷。”
“苦衷、苦衷,纵使梁慕宸有天大的苦衷也不用把丫头的生存信念都磨灭了吧,你是没看到丫头的模样……”
“算了,不说了,说再多也是屁话,起不到任何作用,去吃口饭吧,我一天没吃饭,饿死了。”洛琪这几天照顾小宝宝,活生生瘦了三斤。
于靳远点点头,牵着她离开,病房门口的护卫则在尽职的守候许诺的安全。
医院放烟花的地方隔着一条宽宽的河,河面波光粼粼倒影着五彩缤纷星子一般的烟火,在天空绽放开来,然后很快就消失不见。
余光照在许诺病床前的透明玻璃上,许诺窝在厚重的被子里,睁大眼睛看着,张秘书没告诉她关于这场烟火代表的是什么,她却神奇的像是有预感一样,还是知晓的。
她平静的不能再平静了,慢慢爬起来,从设施非常完善的病房衣柜里拿出自己的风衣套上。
走出医院,她看起来有些不合群,街上人来人往,明明是正夏天了,她却不能穿短袖,风太大了,吹在她心里,也太冷了。
伸手拦了出租车,司机问她去哪儿。
“A市今夜最热闹的是什么地方?”她反问。
出租车司机的答案脱口而出,“当然是希尔顿酒店了,听说今天是MK的总裁和白家小姐的订婚典礼呢。”
“那就去希尔顿酒店吧。”许诺回答,面色如常,她看着窗外忽然模糊起来的街景,忽然想到,她父亲的葬礼也是在那里办的呢。
真是巧啊。
“师傅,麻烦你先绕道去一趟SA美容院吧。”许诺又说。
SA就在附近,装修豪华,是A市最负盛名的美容院了,许诺是老客户,平常会过来做保养,但今天,店员们看她的表情却是见了鬼似的,无关的人员也在几分钟后蜂拥着,躲到柜台附近,指指点点在说着什么。
“单独给我空个化妆间出来,谢谢。”许诺从包里拿出张至尊白金会员卡,从容不迫,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似的随着侍者的引领走进化妆间。
“不需要化妆师。”
不等侍者开口,许诺淡淡开口,随后将化妆间的门关上。
既然是最好的美容院,那么化妆品也是应有尽有了。
许诺走马观花的看了一眼桌子上摆放整齐,站了大半张桌子的化妆品,琳琅满目,看花了她的眼。
同一时间,不同的化妆间,凌风正在给梁慕宸上药,那晚在他身上留下了深深浅浅,不少伤口,左胸处深入肉里几寸的刀伤最为触目惊心。
“主子,伤口发炎了。”凌风的动作顿住,红肿的伤口有溃烂之势,足足蔓延有手掌那么长,由此,凌风不由得暗自咋舌,梁慕宸过于强大的隐忍能力,多痛的伤到了他身上似乎都毫无感觉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