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捂住嘴,努力压抑着胃里的不适感,一步步向车子迈进。
够了,一切都够了,哀莫大于心死。
“许诺!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他在背后沉沉的喊,许诺没有停下脚步,他继续说。
“你是不是找我父亲谈过?”昨晚听到梁正天提及此事,梁慕宸心中动容,许诺一直曾找他谈过很次,希望他能和父亲重归于好,却不知道她偷偷的为自己做了这么多。
许诺没有回答他,小小的背影很快消失不见,没有任何一丝的停留,这句话很快消散在下午两点半的阳光里。
梁慕宸站在原地许久,抽了三根烟才把心情压下去,他眸子敛着,知道自己不该再这样下去了。
离开她,彻彻底底的离开她,强烈的念头回旋在梁慕宸的脑海里。
坐上电梯离开的许诺在不通气的封闭空间里,因为情绪无法平复,胃里的不适感更加强烈,紧急在七楼停了下来,就近扑进了七楼的洗手间。
许诺几乎是把把胃液都吐出来了,脸色惨白的趴在洗手台上大喘气,月份大了以后就没怎么吐过了,今天强烈的反应让许诺难受的快要虚脱。
这时听见门外有人声传来,许诺慌忙躲进了一个洗手间里,心里颇不是滋味。
为了遮掩狼狈的模样不让人看见,她躲在了洗手间里,听着结伴上厕所的两个女子嬉笑聊天,她抱着自己,唯一能做就是不要发出声音,像个在厕所里偷偷痛苦的失恋小女生,生怕被发现,又渴望被发现。
但许诺依旧不是小女生了,她只希望门外的女子赶紧走,在厕所里闷着,胃里又开始不舒服起来。
说曹操曹操就到,胃里瞬间波涛汹涌起来,许诺没忍住,对着马桶又是一顿狂吐。
门外的两名女子听见动静,立马朝着许诺所在的隔间望去,两个合计了一阵儿,关心问道,“美女,你没事儿吧?”
“呕……”
回应女子的只有更加痛苦的呕吐声,她们又待了一会儿,觉得有点毛毛的,便离开了。
好一会儿,许诺才扶着洗手间门出来,没有血色的脸,凌乱的长发,这倒是和她刚离婚的形象吻合了,许诺自嘲的想。
挪到洗手台前,许诺又洗了个脸,皱着眉,脑海里又冒出梁慕宸叫住自己说的话。
她和梁正天唯一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谈话就是那一次了,她看父子俩的关系开始有所缓和,所以就又推了一把力,时机恰好的把握在梁慕宸因为胃病去医院,她故意让医生开住院证明,守着她那个晚上之后的事情。
梁正天是老狐狸,当时也不是太认可许诺,所以谈话也不算是太顺利,当时相比此时更加稚嫩的她还是使劲浑身解数和老狐狸过招。
其实说到底,也不过是希望让梁慕宸觉得为她做的一切都值得,能有朝一日和他站在同一个高度,给予他同样强大的保护。
不过梁慕宸怎么会知道?
知道也没有什么意思了,因为与他并肩的早有人选,因为她的位置很低微,所以一直仰头却也看不到真相罢了。
当时许诺还劝自己说,如果梁慕宸不深情,那就不是个有责任心的人,她还怎么指望梁慕宸以后和自己在一起能专情专意。
许诺苍凉的笑笑,自己的想法是有多傻,她似乎把金说过的话忘了,梁慕宸念旧执着,所以最终会将原来的深爱重新揽回怀抱,而不是留在许诺身边。
许诺将手上的水擦净,走出洗手间,心情低落的她丝毫没有注意到先前问她情况的两位女子还站在角落里偷偷观望着,瞧见一脸虚弱的许总,她们惊讶的捂住了嘴巴,一向极具亲和力又十分有气场的许氏女王,竟染有如此没落的模样。
很快,许诺在厕所痛苦呕吐的传言在公司里越发酵越严重,群众的力量是‘强大’的,除开许诺的身份,梁慕宸是众人最多关注的点,综合最近而人们没有看到二人公开活动,很快许诺和梁慕宸离婚的消息就被推断了出来。
“省的我开新闻发布会说这事儿了。”许诺调侃道。
传言闹得沸沸扬扬时,许诺在婚纱店陪洛大小姐试婚纱,二人进步神速,谈婚论嫁很快就提上了日程。
洛琪很为许诺抱不平,听许诺这么没所谓随便人家瞎说,但她心里肯定不好过,“丫头我跟你说,那些狗娘养的就是欠收拾,你干嘛不让公司做公关啊。”
“公司是公司,我的个人私事是个人私事,公私分明,我总不能用公司的权利来解决个人私事吧,而且这点小事暂时还撼动不了A市经济目前紧张的局面。”
“就知道跟我讲大道理,不影响公司形象了,你就得承受着啊,拜托,就是因为你是大名鼎鼎牛逼哄哄的许氏总裁,才会受到这么多屁话,那你拿公司公关做点事情是应该的嘛,不让当这个总裁还有什么意思。”洛琪看了件白色抹胸的婚纱,觉得不适合自己的风格,看看就放下了,继续往前走,似乎没有什么合她心意的款式,那些个议论许诺连着孩子被梁慕宸无情抛弃的传闻,让她更加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