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踏出客房站定,然后狠狠地带上房门。
“咚!”
随着门扇和门框的撞击声,以客房门为中心点,一道立体的银蓝波纹扩散开去,将周遭至少十米内的情况用线条勾勒了出来,但并没有“显示”出楼上的情形。
“啧,这声波雷达,我是蝙蝠吗?”
我可以“看到”,客厅的情况同我从楼梯上摔下来时并没有什么不同,一些椅子和小沙发不在原本的位置,看上去像是蠢弟弟一路冲出去找医生的时候撞到的,至于饭桌——这家伙之前主动喂我还挺高兴来着,但他竟然没洗碗!
我正在左顾右盼,却见那十米左右的雷达又重新收了回来,即使原本已经显示的东西,也重新没入了黑暗,哦,是深灰。
很明显,虽然声波会临时令我感知到哪里有东西,但因为没有切实碰到,所以无法纳入脑内地图。
眼看那圈要彻底收缩回来,我抬手取下一旁伞架上的一柄长伞,咚地将它戳在地上。
这次篮圈扩散了不到两米,嗯,很好,盲杖。
鉴于医生说过,这次“被致盲”的时间只会持续60小时,哦,现在是58小时,所以我也没打算出门,只要能勉强维持正常生活就好,别的不说,指望林殊那个蠢弟弟做饭?他不得把厨房烧了才怪。
于是,我一路敲着“盲杖”,把一层的格局全都“摸”了一遍,令周遭的环境除了没有色彩之外“看起来”和平时差别不大。
等蠢弟弟回来,看到姐姐健步如飞,还和往常一样能做家务,想必心里的愧疚会小一点吧,虽然一开始就不是因为他的缘故。
那么,现在的问题在于……
我稍微有些不便地把碗洗干净之后,看着通向二楼的楼梯和上面的一片深灰,开始思考到底要不要把楼上也整理一下,虽然有“雷达”在,但如果踩到个什么,从窗户或阳台摔下去可就麻烦了。
“芙?”芙芙从楼梯上方探出头来。
这可真是好认,毕竟它的剪影在右下跑了好久好久。
“嘿,芙芙你看,我的眼睛是不是特别吓人?”我迈步走上楼梯准备去把芙芙从楼上带下来。
果然还是暂时放弃二楼吧,就算两天不拖地应该也积累不下多少灰。
“芙!芙呜!”我接近芙芙时,它忽然大声吠叫起来。
嗡——
一道迅捷的明亮蓝光以小白狗为中心,瞬间扫过二楼所有的房间,令我目力所及之处的景物完全恢复了原状,除了仍然没有颜色,以及所有物体都由明亮的银蓝色线条组成之外,几乎和被“致盲”之前一模一样。
导盲犬是这么用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