丙辰给了桑红衣一个坐标,桑红衣表示让他在那里等着,她一会儿就到。
丙辰很显然没理解这个一会儿就到的意思。
他并不知道自家师父已经在龙族之中晃悠了,还以为得从别的地方赶来。不过即便如此,他也没敢乱跑,就一直在那里等着桑红衣来找他。
现在,桑红衣是他唯一的希望了。
公输弈原本要跟着一起去的,但是桑红衣拒绝了。
如果这是一个圈套,公输弈隐在暗处更加的方便行事。
首先,她要他去将楚飞扬找回来,这死孩子一点消息也没有,若不是有精灵玉王,她就要担心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公输弈知道自家师父的实力,于是没有多言,就独自离开了。
而桑红衣便朝着丙辰给的地址隐匿着气息摸了过去。
不过她一开始并没有现身,而是先观察了一下周围。
丙辰果然那在那里等着,不过那里却不止丙辰一人,还有另一个人也在,看起来似乎在和丙辰说着什么。
丙辰的脸色可以看出挺阴沉,对方却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两人交流一看就知并不愉快,各自都紧握着拳头,看起来马上就要打起来了一样。
丙辰愤怒的看着对面和他落井下石的人,神色越渐冰冷道:“敖烈,为什么总要和我过不去?”
对面的人却冷笑着看了丙辰一眼道:“你于我而言不过是个蝼蚁,我能利用你,你怎么也该感到荣幸,为何偏要反抗?”
丙辰深深的看了敖烈一眼,冷笑道:“你把自己伪装成这般不可一世的模样,是想放松谁的警惕?”
看着敖烈逐渐冷漠的神色,丙辰满眼的嘲讽道:“我知你心里头憋着劲儿呢,身为龙族上三族,你们黑龙族向来强势,却始终与龙皇一位无缘。你是他们按着龙皇的位子培养起来的吧?但你知道,太过平庸,只会让人瞧不起。可若是太过锋芒毕露,却又会遭到金龙与青龙族的惦记。所以,你虽展现出了足够的天赋,却压制这种天赋到龙皇不会太猜忌你的程度,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那个位子而做的铺垫。”
“你的想象力确实足够丰富。”敖烈的神色只是稍稍一变,立刻便恢复了正常。但这转瞬而逝的惊色却没有逃过丙辰的眼睛。
他不得不多谢师父赐予的功法。自从拜师之后,他的一切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心态变了,观察力也强了。
在他回去和老龙说起被敖烈算计着去酒中仙找茬之后,老龙只是叹了口气,随即便开始传授他更多为人处世的道理。
所以现在的他,和之前根本没有可比性。
如果敖烈还是以从前的他来看待他的话,吃亏的只能是他自己。
就因为接受了师父的任务,又因为与敖烈结了仇,所以回来之后,他对于黑龙族的调查就没有停止过。
在师父教授的功法之中,就有一种能够让人吐真的功法,他只要抓住几条黑龙高层,利用秘法得到他们脑子里的信息,之后杀了推给判官的杀手就成了。
这种秘法和搜魂术有些相似,但是没有搜魂术那么残忍,会将人变成傻子。
这秘法动用十分消耗能量,所以不能常用。用完了对对方的伤害倒是不大,但是对方会记得你对他做了什么,所以最后他也不得不灭口。
从那些黑龙高层的口中,他知道了一些秘密。
敖烈就是其中之一。
实际上敖烈就是被按照龙皇的标准培养的。他甚至修炼了龙族禁术,就是为了将来能够阴龙皇一把。
那些黑龙似乎只知道机会要来了,和什么祭祀有关,但不知道具体的事情,所以当时他也没有在意这件事,只是暗中观察着这所谓的机会,准备半路上也阴敖烈一把。
不过现在想来,那些记忆碎片中的所谓机会、祭祀,应该就是现在这个祭祀吧?
也就是说,黑龙族早就知道了祭祀的事情,还很可能黑龙族就是其中的主导之一。
而敖烈既然是被黑龙族选定的争夺龙皇之位的人选,那么,他对祭祀的事应该也是了如指掌的。
毕竟,那龙族禁术是敖烈修炼的,最后负责阴龙皇一把的应该也就是敖烈。
既然梁子都结下了,又知道了这些事,不搞破坏那还对得起自己当初犯过的蠢吗?
丙辰看向敖烈的目光有些可惜,道:“没用的。你当不了龙皇,也没有机会等到你想象中的那一日。”
“何以见得?”敖烈反倒没有再继续否认。
不想当龙皇的龙族不是条好龙。
想当龙皇很正常,谁还没有点梦想呢?
即便是龙皇知道了他的野心也没什么。有这种野心的龙多了去了。
“你以为你修炼龙族禁术的事龙皇不知道?”丙辰却越发可怜的看向敖烈道:“龙族禁术啊,你修炼这些禁术是为了要对付谁呢?”
“哼,一派胡言!我何时修炼过龙族禁术?”这时敖烈的神色终于大变了。
再配合上丙辰那成竹在胸的语气与嘲讽的目光,敖烈的心,彻底乱了。
这么机密的事,丙辰怎么会知道?
难道龙皇也知道了的事是真的?
敖烈的脸色越发难看。
他突然想起了前些日子他们黑龙族的高层死了好几个。
原本以为是判官那群杀手下的手,难道不是?
是丙辰?还是龙皇?
敖烈的脸阴沉如墨,他需要立刻回去与老祖们商议。于是,他看着面带讥色的丙辰,恶狠狠道:“你也不必高兴的太早,早日去和那条老龙告个别吧,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了。可惜啊,他辛辛苦苦将你养了这么大,一天好日子也没捞着过,反被你连累了性命。早知如此,他怕是还不如养条狗。”
“不劳你费心,只要你们黑龙族那些老祖不会觉得你连条狗都不如,你就该烧高香了。”丙辰嘴里也丝毫不饶人。
“哼!”敖烈阴毒的看了丙辰一眼,也不想与他再多费口舌,摔着袖子转身便走。
而丙辰眼里的冷色也是越来越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