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大能离开后,竟然眼睁睁的看着这遗迹破开空间,朝着下界的入口遁去,直到消失不见。
而多年后,琉空遗迹再一次出现在了十七阶梯,其后又是遁往下界。
所以当琉空遗迹再一次出现在十七阶梯的时候,就有了修士临时想了个主意,自己放置一些用不上的宝贝,给下界的那群乡巴佬长长见识。
本是一个不怎么友好的心血来潮,直到桑渺飞升,然后搅动十七阶梯的风云后,这群十七阶梯的修士才意识到,下界飞升上来的人,哪怕是乡巴佬,也可能会是个天才乡巴佬。
收留了桑渺的宗门因为桑渺一人,就将宗门愣生生的提升了一个大的等阶,实现了质的飞跃。那些想抢人的已经没戏了,所以就开始将目光对准了下界其他飞升的人身上。
可惜,好几年了,也没见个飞升的人,可把他们给的耐心给消磨的差不多了。
于是这时就有人提起,干脆都在琉空遗迹里放点宝贝,帮帮下界拿去乡巴佬提升下实力。
将来飞升要是能发现个像桑渺那么妖孽的就算是赚了,要是不能,顶多也就损失些不用的垃圾。
众人一听,这敢情好。于是才有了这座长生殿,有了这些机缘。
可以说,上界的那群修士甚至都没怎么在这长生殿里布置什么厉害的几关,反倒是机缘多不胜数。
之所以其他人都不知道,是因为从前来过的人根本就没有人来过这里。因为那时候这里还没有长生殿的存在。
知道的只有从羽巧巧那里知道内幕消息的桑红衣,还有妖族的那二三十个人,其他人若是能来,那便是运气极佳了。
可以说,桑渺也算是个人才了。人都飞升了,却还能为家乡人民带来丰厚的福利,简直不为他立个雕像日夜参拜都算委屈了他。
第二层又少了好几个人。众人开始前往第三层。
进入第三层,有好几个人都感到了不适。因为这里实在是太冷了。
不是那种凉风吹过的冷,而是带着一种像是刮到了骨髓与灵魂的阴冷。
即便是越人歌桑红衣这种修为的人,也不由自主的紧了紧手臂,有些难受。
众人在这里徘徊了半个时辰,却没有一人消失,甚至他们翻遍了整个第三层,竟然都没有发现任何的禁制,这不禁让人怀疑,他们是不是来晚了,被人给捷足先登了。
但事实上就是,几人在这第三层竟然毫无所获,顿时原本期待的心情就像是被浇了一盆凉水,从头冷到脚。
几人无法,只能朝着四层走去,谁知才走到了一半,就有差不多二三十人直接从阶梯上就消失了。
路司狼和桑红衣几人大眼瞪小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也想不出个头绪。
那是他们走过的路,没有感觉到任何禁制的存在,但这群人却确实就是这样消失了,在其他没有消失的弟子的眼皮子底下,就这么不见了。
在阶梯上磨蹭了一小会儿,剩下的人才朝着四层继续走。
第四层的大殿乌漆墨黑,连个火把也没点,一进去伸手不见五指,桑红衣只能摸索着走几步,却有一种奇怪的失重感。
桑红衣叫了苏伏和越人歌几声,但却奇怪的没有任何人答应她。
桑红衣在储物镯中摸索着,最后掏出了一枚夜明珠,勉强照亮了眼前的视线,能够模糊的看到一些第四层的面貌。
但是,有一件奇怪的事情,与她一起来的所有人,竟然全部都消失了。
无论是路司狼、苏伏、越人歌,还是柳夜行小表妹和双玄宗的其他弟子,一个不剩,全都消失了,只剩她自己一人,在这漆黑的大殿里徘徊。
桑红衣想着,要么就是那群人被吸引到了禁制之中,寻找机缘,要么就是她被吸进了禁制之中。
但是以现在的情况看来,第一种的可能性要大些。
桑红衣开始摸索着企图找到通往上层的阶梯。无奈大殿太宽广,视线又被漆黑占据,手中只有一枚夜明珠,勉强只能照亮一隅,所以寻找阶梯的事情倒也颇费了一番周折。
但功夫不负有心人,在转了不知多久的时候,桑红衣终于在某处摸到了一面禁制墙。
奇怪的是,禁制墙似乎并不阻止桑红衣的进入,只是微微一迈,桑红衣竟然整个人破墙而入,终于迈步上了通往五层的阶梯。
桑红衣走得很小心,毕竟现在就只剩她一人。前方还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危险,桑红衣不敢大意。
但她却并不害怕,因为越人九歌她还能使用,就代表越人歌现在安然无恙,再兼之不破不立和丹综大道,其实其他人不在,她自己一人也足够应付一些危险。
相反,她现在还有一些期待。
从外表看,长生殿只有五层。
羽巧巧曾说,她爹为她留下的东西在最高层,且只有她能够破除禁制拿到东西,她十分期待都是些什么东西。
毕竟是上界来的,且如果别的东西都是上界修士不需要的破烂儿,那么她拿到的却一定是好东西。
自家的爹给自家闺女的东西竟然是破烂儿?亲的能干出这缺德事儿吗?
最重要的是,她已经好多年都没有自家老爹的消息了,如今算是有了间接的接触,她的心情始终是愉快的。
她唯一担心的就是叶先晨的下落。
都走到顶了也没有看见叶先晨。都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她却连个线索痕迹都没找到。
难道叶先晨那个‘长生’的留言指的不是长生殿?
是她们理解错误了?
还是叶先晨已经走了?
又或是被凶手绑架了?
桑红衣发现,一提到叶先晨的事,她就一个头两个大。
“不管了,先找着宝贝再说。”桑红衣开始在第五层的大殿之中寻找禁制。
这些禁制都是透明的,不走到眼前,或者说不触碰到禁制,有时候根本就发现不了它们的存在。
找了一圈也没有发现禁制的影子,桑红衣冷静下来,又将目光投向了对面一块雕着壁画的墙上。
这第五层大殿基本上也是空空如也,只是对面的一整面墙上都雕刻着壁画。
壁画似乎是一个故事,但是因为太抽象了,桑红衣看不大懂。
但是,她却发现,在壁画末尾的地方,有着一块奇特的凹槽。
桑红衣顿时就觉得熟悉无比。
她在储物镯中翻来覆去的找,终于找到了一块和墙壁上凹槽形状如出一辙的一块铁牌。
这铁牌是当初飞升之前,她爹留给她的储物镯中就有的一块牌子。
除了各种丹药、符阵、灵石,就是这块铁牌最为奇怪。
桑红衣曾经研究过这块铁牌,但是没有发现任何的用处。
它看起来就像是一块普通的铁做成的牌子,没有任何的特殊之处。
研究了很多次都没有结果,渐渐的,桑红衣就将这牌子的事给忘了。
不过,因为是自家爹留下的东西,虽然不知用途,但也没舍得扔,就一直把它放在储物镯中。没想到今日竟然能看到与那牌子形状一模一样的凹槽。
再兼之这最后一层有自家老爹留下的宝物,桑红衣立刻就觉得可能这之间有什么联系。
她将牌子掏出来,顺着方向将之嵌在了凹槽之内,顿时,整个壁画竟然开始如同腐朽的漆皮,一点点的掉落,直到完全消失不见。
再望去,桑红衣便看到了壁画消失后出现的这一扇门。
小心翼翼的将门推开,桑红衣一眼望去,竟发现里面的空间竟然出乎意料的小。就如同双玄宗外门弟子居住的房屋一般的大小,里头只有一张桌子,却没有椅子,桌子上放置了一个盒子,再无他物。
桑红衣却并没有将目光停留在那盒子上,反倒是看向了那桌子的下方。
此时,那里正有一滩血迹,和一个疑似尸体但其实还有微弱呼吸的……人。
桑红衣只从背影就看得出此人就是之前消失不见的叶先晨,但她却没有立刻上前,而是先观察了下四周,并没有感觉到危险,也没有找到隐藏的敌人,这才上前去将叶先晨扶起。
然后,她便一震,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看向了怀里的人。
叶先晨伤的很重。
是真的很重。
气息非常的微弱,胸前一条斜着的巨大刀伤看起来狰狞恐怖。而伤口有一些腐烂,还冒着黑气,显然不止是刀伤,竟还夹着一种见都没有见过的剧毒。
这才不算什么。
叶先晨的胳膊断了一只,桑红衣找了找,没有在房间里找到他的断手,应该是才来到这里之前被凶手砍下的。
脸上也有一道十字伤疤,从眼睛处直接划到了耳边。
原本的叶先晨相貌堂堂,公子如玉。如今却成了这番模样。
他如此微弱的气息,若不及时救治,恐怕活不了多久。
桑红衣没有吝啬手中的丹药,不要钱似的往叶先晨嘴里塞。
过了很久,叶先晨的睫毛才动了动,而后闷哼了一声,随即吐出一大口黑血,直接染黑了桑红衣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