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当年刘春花非要嫁给宁大勇这个庄户汉,就跟家里闹翻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哥哥一家竟然会主动登门来。
她内心激动不已,忙不迭的把人引进院子里来,坐进堂屋里,又忙着去倒茶拿果子。
“二妹,你别忙活了。”刘绪开口说道,“叙旧的事情先不忙说,我刚才在门口,怎么好像看见宁大勇他们堵在那里?听说今儿是我外甥女的大喜日子,怎么着,宁家要闹什么?”
听到哥哥的话,刘春花委屈的眼眶就红了。
这些年,没有娘家撑腰,她被欺负的简直太惨了。
宁仙仙在旁帮刘春花说话:“我娘跟宁大勇已经和离了,今天是我阿姐出门子的日子,宁家那些人来闹腾,无非是想拿份子钱了。”
听到“和离”二字,刘春花垂下头,不敢看哥哥的脸。
刘绪却说道:“二妹别气。正是因为听说你跟宁大勇和离的消息,我跟你嫂子才会带着孩子过来的。”
当年刘绪曾说过,宁大勇绝对不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良人。
只要刘春花一天待在宁家,他就不认这个妹妹!
如今,果然一语成箴。
听闻妹妹离开宁家了,刘绪就在也忍耐不住,带着一家人过来了。
他听完宁仙仙的叙述,脸色不由沉下脸,说道:“好个宁大勇,简直欺人太甚,当我刘绪是死人么!”
他站起来就走到院门口,盯着宁大勇,说道:“如今我妹妹已经跟你和离,再也不是你宁家的人,你再敢上门,就别怪我刘绪不客气!”
他的那个十六七岁的壮实儿子也走过来,示威一般扭了扭脖子。
宁大勇当年就有些惧怕这位大舅哥,虽然是十几年没见,到底还是有些心虚,闻言说道:“和离是一码事,可菜菜到底还是我亲闺女,她出门子,怎么也得我这个亲爹送她出门的。”
“亲爹?”刘绪冷笑道,“我想问一问在场的乡亲,我这个亲舅舅,有没有送外甥女出门子这个资格呢?”
围观的乡邻相互看看,就七嘴八舌说道:“既然是亲舅舅,那当然有这个资格了。”
在某些地方,舅舅,是一个地位极高的存在。
不夸张的说,若是百年之后,刘春花去世了,宁仙仙和宁菜菜要怎么给她办丧事,那都得给舅舅磕头,求舅舅同意了才成。
所以从某方面来说,被亲舅舅送出门,比亲爹还有面子。
何况来吃喜酒的,都是跟刘春花母女关系不错的,早就看宁大勇这个渣男不顺眼了。
这会儿听见人家大舅哥这么问,立即就有人响应。
“如果亲舅舅都没资格管,那还有谁有这个资格?”
“就是,人家是正经的亲舅子。”
“宁大勇这下子又没脸了,连亲闺女出嫁,他都捞不到去送一送。”
“活该呗,抛弃妻女,给别人养闺女的,能是个什么好货色?”
村民们议论纷纷的,宁大勇的脸都快臊到裤裆里了。
饶是宁周氏脸皮厚到极点,也被指指点点的唾沫淹的抬不起头来。
大舅母风氏也是个厉害角色,说道:“这些年,我们二妹被你们欺负,你们是打量着二妹没有娘家撑腰是不是?如今既然我们来了,你们再敢打这里的主意,我能把你们祖宗十八代都给骂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