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周睿的话没问完,就被神情淡定的玉树打断,“大小姐让我来的,大小姐说……”
玉树看向余书,周睿好象知道玉树要说什么,急忙点头示意余书,“湖里的东西?他知道,你只管说。”
“嗯,大小姐说,湖里的东西,要是找到了,先存在你这里,以后再来拿,还有,大小姐交待你,这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玉树立刻接着往下交待。
“请姑娘放心。你家姑娘,现在……还在宫里?她怎么样?没受什么……苦吧?她……”周睿答应一句,急急的询问李姑娘怎么样了。
“已经走了,姑娘没事,行了,我得赶紧走了。”玉树转身要走,却被周睿一把抓住,“她怎么出来的?准备去哪儿?就你们两个?那现在……”
“大小姐没说,总之没事。”玉树甩开周睿,转身出门下楼,周睿追了一步又停下,站着呆了片刻,长长吐了口气,象是松了口气,又象是无比担忧的叹息。
…………
李岩蜷缩在车里,闭着眼睛,车轮辗在硬实的土路上,声音沉闷,夹杂着四周的马蹄声,象一首没腔没调的难听曲子。
她晕头晕脑来了趟京城,又晕头晕脑的离开。一无所获,一无所知。这算是一败涂地吧。
为什么会这样?李岩将自己蜷紧了些。这是一天中最冷的时候,车子走的很快,风从大大小小的缝隙里直穿进来,带来森森的寒意,将李岩身上本来就不多的暖气一丝一丝的带走。
李岩越来越寒冷,却越来越清醒。
她的失败,是因为她不知道自己是谁,延续了从前的认知,她以为她和从前一样,渺小如沙,她做什么都不要紧,她做什么都微小到如同往恒河之沙中拿起一粒沙……
她不是。
头一天,她就应该明白这件事,她死而复生,这本身,就不平凡了,还有玉树,从第一天而来,她遇到的人,裴清,陈炎枫,周睿,永乐长公主,邵琮邵瑜……
裴清……
车厢被人轻轻敲了几下,“大小姐,寻到了只手炉,大小姐先将就用一用。”帘子掀起小小一角,一只崭新却粗糙的红铜手炉递进来。
李岩起来接过,“多谢孙管事。”
“小人不敢当。”孙容的声音仿佛有几分诚惶诚恐。
李岩将暖烫的手炉抱在怀里,忍不住舒服的轻叹了口气。
裴清,她要好好想一想裴清,他和多云山庄,也许是一切的起点,甚至起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