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红酥是跟在叶伤寒身后的,这时候冷不防看到叶伤寒流鼻血,目瞪口呆她好险没有把下巴丢地上去。
赵洪福和白冬瓜等人也都傻眼了。
叶伤寒趁着众人发愣,赶紧抱着被子冲上面包车,然后朝着犹自呆若木鸡的赵红酥说:“姑奶奶,能快点不?”
赵红酥回过神来,赶紧上车,然后开车呼啸而去。
“不是……”
赵洪福再次变色,口中惊呼:“不是说晒被子的吗?开车去哪晒啊?”
白冬瓜则是嬉皮笑脸地说:“老头,你都这么大把年纪了,管年轻人的事情干嘛?难道你就不想早点抱三世孙?”
“抱你妹夫!”
赵洪福暴跳如雷,拔腿就追,然而,他老胳膊老腿,哪能追得上?
站在后门处,他苦涩一笑,口中呢喃自语:“青梅,看来你的女儿是真的长大了呢,都知道谈恋爱了!她真的很像你,你那时候谈恋爱我管不了,她现在也一样。唉!我是真怕她会走你的老路、步你的后尘啊……”
二手面包车上,赵红酥一边娴熟地操纵着方向盘一边心疼地看叶伤寒擦鼻血,她用心有余悸的语气说:“叶伤寒,你可真下得了手,一拳就把自己的鼻子打流血了,不过也幸亏你这么做,不然恐怕事情要暴露呢……”
“暴露倒是不会。”
叶伤寒微微摇头,然后用哭笑不得的语气说:“我只是不想你的清白被玷污而已,不过也怪你外公,那个爱勾搭老太太、爱去赌馆的老头太缺心眼了。”
“不准说我外公!”
赵红酥横眉冷对,轻嗔薄怒地说:“我外公还不是怕我被渣男给欺负了?”
叶伤寒郁闷得不行,透过后视镜看到脸上的道道爪印,他更是憋不住说:“我像渣男吗?”
“不像!你就是!”
赵红酥不假思索地说:“叶伤寒,你自己说说看你都看过多少次人家的身子啦……”
话音刚落,赵红酥的脸刷一下就红了,自觉这个话题实在尴尬,她忙又慌慌张张地说:“对了,我们现在去哪?”
她刻意不去看叶伤寒,精致的侧脸以及耳根都红扑扑的,叶伤寒无意中看到,不禁有些愣神。
老旧的面包车上弥漫着淡雅的槐花香,叶伤寒不经意间回想起几次看到赵红酥的身子,更觉心中升腾起一种异样情愫。
尴尬一笑,他说:“本来我是准备先去鹧鸪天的,不过你开车的方向正好顺路去大满贯,那就先去找柔姐吧,但愿她愿意借钱给我!”
“什么?你还想着去借钱?”
赵红酥吓了一跳,忙说:“可是尸体怎么办?你不会想着在大满贯下车之后让我自己去处理尸体吧?我告诉你,我可是奉公守法的好公民,绝不可能私底下就处理掉尸体的……”
“瞎想什么呢?尸体我也一起带走!”
叶伤寒说。
“你要带着尸体去大满贯?”
赵红酥再次吓得花容失色,她惊呼:“叶伤寒,难道你真的要将你杀人的事情搞得全天下都知道?”
“臭女人,你的脑袋瓜里装的到底是什么?”
叶伤寒无奈了,只能又说:“你放心,尸体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的,而且是绝对合法的处理!你把我送到大满贯之后就直接回去吧,我刚才收拾浴室的时候太匆忙,也不知道弄干净没有,可别让你的奇葩外公发现什么。”
“可是……”
一脸担忧的赵红酥还想说什么,但不经意间看到叶伤寒脸上流露出来的自信,她突然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一路无话,二手面包车抵达大满贯的正大门口之后叶伤寒下车就扛着被子走,赵红酥因为不放心,一直目送着叶伤寒进门才匆匆将车调头。
碧波粼粼的河岸边,杨柳摇曳,凉风习习。
古朴而且别致的凉亭里,叶伤寒直接将扛在肩上的被子放在石桌上,然后对正素手抚琴的绕指柔说:“柔姐,我又杀了一个人!”
冷不防听到叶伤寒的话,绕指柔的十指猛地一下压住古琴的琴弦,悠扬的琴音戛然而止。
因为她压弦的指力太强,其中一根弦不堪重负直接断掉,发出嗡嗡嗡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