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就沿着海边随意走了走,说说话,吹吹海风。
胡眉子说:“你是不是也觉得楚先生很可疑?”
陈鹏有点儿意外地看她:“你看出来了?”
胡眉子笑:“我也是在职场打滚摸爬了近十年的人,有些人有些事,我还是能看出点门道来的。像楚先生这样的,我总觉得他不像是个商人。”
陈鹏问:“只是感觉?”
胡眉子反问:“难道你已经有了证据?”
陈鹏被问得一笑,摇头:
“没有。”
他生得普通,但五官分开来看却是长得不错,只是合起来整体看,就显得脸没有半点吸引人的地方,属于那种让人过目就忘的人。
但这会儿看着他笑,虽然只是抿着唇嘴角弯起浅浅的笑,胡眉子一时间看得有几分眩目。
回过神后,她想其实陈鹏还是挺有个人魅力的。
至少鲜少有人能让她只看一个笑容,就看得瞬间恍了心神。
再说起上岛的缘由,陈鹏是男士,他觉得他应该先说:
“那封信里提到我两年前做过的水府工程,也提到王茉莉是那会儿的招待,具体是什么招待却没说清楚。接到信的时候,正是我倒霉的那两天。收到信的当天,我在工地还差点被从天而降的木板在脑袋上砸出个血坑来。我觉得晦气,便想着借焦皇岛一游散散,没想到……”
胡眉子接下说:“没想到到了岛上更晦气,居然还出人命了。”
她看着陈鹏,陈鹏也看着她,两人看着看着不禁对视苦笑了下。
她接着说自已赴焦皇岛之约的缘由:“本来我是不想来的,我工作很忙,有时候连周末都在出差,我没多余的时间可以浪费在旅游上面,但我还在信封里收到一把钥匙。”
钥匙她一直随身带着,说着她便从裤兜里掏了出来。
陈鹏的目光落在她掏出来拿在两指之间的老旧钥匙:“这钥匙有一定年头了。”
胡眉子点头:“对,是我旧居的钥匙,我搬新居有好多年了,这把钥匙自我搬新居就再没用过,我把它给了买下我旧居的新主人。我不知道新主人有没有换锁,想来应该是有的,反正从那以后,我就再没见过它。可它就是这么突然地,跟着邀请我上岛的信封一起到我手里。我觉得奇怪,我还查问过那户买下我旧居的人家,他们确实早在搬进房子的第一天就换了锁,旧的钥匙早就丢掉了。”
陈鹏有点儿听明白了:“所以为了解开这把旧居钥匙之谜,你改变了主意,特地赶来赴约?”
胡眉子轻嗯一声,再没说别的。
陈鹏和她再走了一会儿,见她说出来赴焦皇岛之约后,就一直神游太虚,坐下来时,她更是再次咬着指甲,直接发起呆来,像是在为什么事儿烦恼不已。
她的指甲涂了大红色的指甲油,显然是早上刚涂上的,颜色鲜艳光滑,配着她修长白皙的十指,很是漂亮。
他想提醒她别再咬指甲了,因为她涂了指甲油。
一咬,鲜艳的大红就多少被她吃进去一点儿。
虽然指甲油再毒也毒不死人,但终归不好。
提醒她后,他没兴趣再在海边坐着和她一起发呆,于是起身说要先回去了。
他连说了两遍,并提高了音量,她才回过神来应他一句好。
陈鹏走后不久,胡眉子吹海风也吹够了,伸手看他提醒她不要咬的指甲,果然看到右手食指和大拇指的大红指甲油,皆至少被她咬掉了三分之一。
大概在她发呆的时候,无意识地被她吃进嘴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