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时初笑了笑，“没关系。”

张相思看着他，觉得这真是一个温柔的好人。

当然，她心头这话要是说出来，保准让人给骂个狗血淋头。

这云州城里有两个大大的‘坏人’。一个就是她老公陆子时，一个就是唐时初。两个人都是修炼成精的老狐狸了，若是要对付谁，没人能在他们面前讨到好下场。

好人？那得要看对谁。

张相思是第一次跳舞，有些紧张，刚开始也是手忙脚乱的，好在唐时初耐性很好，一直带着她，还故意放缓了步子配合她的节拍，很快，两个人就能跟随着音乐的节奏优雅地舞动。

张相思左手攀在唐时初的肩膀上，唐时初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和她右手交握，他深深地看了她一会儿，忽然问了一句，“相思，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张相思听言怔了一下，她摇摇头，“没有吧。”

唐时初微微挑了下眉头，“两年前，你是不是去过襄州？”

张相思楞了一愣，随即很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你怎么知道？”

两年前，她确实去过襄州。那时候，父亲病重，为了给父亲治病，家里不多的积蓄也花光了。走投无路之下，她坐在火车去了襄州，想找舅舅借一点钱。舅舅在襄州城做点小生意，家境还算殷实。只不过，等她赶过去的时候，还没进门就被舅妈和表姐让人拿着扫帚给赶出来了。

她到现在都还记得舅妈当时指着她鼻子骂，“去去去！老娘成天可没这么多时间来招呼你们这些穷亲戚！”

她当时年纪还小，刚满十五，被舅妈骂红了眼睛，跪在地上求她借一点钱，舅妈叉腰瞪着她，“借钱？你当老娘是开善堂的呢？是人不是人都跑上门来借钱？什么？你爹病了？病死了更好！半死不活连累谁呢！”

因为舅妈，襄州城在张相思心里也是一个可怕丝毫不近人情的地方。若不是唐时初突然提起，她都快忘记了她曾经去过一次襄州。

唐时初勾唇一笑，“我们在火车上见过，你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