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小的试探,就轻易的试出了他的真心,他喜欢时欢?
……
时欢又进了病房,哪怕今天有太阳,可气温还是只有两三度,加上这个脚踝,并没有真正的好好修养……而且,上了药的腿,侵进了柠檬水,原本没有破皮,现在破了。
被医生勒令,不许回家,最好是连床都不要下。
时欢脱了裤子,又换上了先前那个睡裙。
才刚刚换好,封煜乘从外面进来,风尘仆仆,衣衫撩摆。
走到床边,掀开被子……看到了时欢白白的腿,以及腿下缠到膝盖的纱布……
“伤的很严重?”他问,长指触着时欢的腿部,从小腿往上,都没有用力,只是触上去而已,似乎是怕用力了会弄疼她。
时欢看着他清美的脸,垂眸,五官纯正,这个角度刚好看到他浓黑的清冽的峰眉。
“封煜乘。”
“嗯?”他抬头。
“你不把被子给我盖上,想让别人把我看光?”被子这么拉开,床位正对着门口呢,这种睡裙…能遮住什么。
封煜乘听到这话后,回头,看到了站在门口的舒兰。
封煜乘眉头一锁,拉着被子给时欢盖上,他出去。
带上了门,舒兰双手放在大衣的口袋里,脸上是很温润的,“抱歉,因为我的原因让小欢的伤势加重。”就连声音都是温柔的。
封煜乘寡淡的嗯了一声,继而又道:“今天除夕,你不该出现在这里,回吧。”这种态度和面对时欢时,云泥之差。
他没有多看舒兰,转身去医生办公室。这里是VIP楼层,又加上过年,都回了家,所以人很少,他挺拔的身躯在走道里,踩着雪白的地板,发出点点沉音。
时光掠过,眸眼所到之处是张驰有力的步伐,以及清高的那种让人融不进去的倨傲距离感。
他不喜欢她,甚至没有一个多余的眼神,那为什么在那时候突然的就想娶她?食色,性也,既然想娶,那总该是有什么地方,多多少少是吸引他的,无论是脸蛋还是其它。
舒兰仰头,把冲到喉咙口里的烦燥给叹了出去。
扭头,下楼。
……
时欢这次来,连手机都没有带…电视遥控够不着,竟有一些无所事事的空虚。
她原本就是很喜欢清静的,今天怎么……
她闭了闭眼睛。
再睁眼时,那双眼睛又是一片清淡。已经下午三点了……她记得她处理好伤口时,是一点。
也就是说……两个小时过去了。
她就在坐在这里,没动,过了两个小时……摁了一下电铃,她需要问护士借个电话给时月说一声,今天不会回去了。
护士没来,顾严……来了。
“嗨,欢姐。”顾严手机提着一串葡萄走进来,笑的像多向阳花。
时欢微笑,“你怎么会来,伤怎么样?”
顾严的身子挺的很直,笔直的那种,因为腰上打着石膏,弯不下来。
又看到欢姐这么……温柔的笑,顾严,呃……又对他笑,夭寿哦。
他挠挠头发,瞅了时欢一眼,去洗手间把葡萄洗洗。
出来时,时欢正好下床,摇摇晃晃的,顾严顾不得其他连忙去扶。
他扶着时欢到早就准备好的轮椅上,虽说年少……可胳膊也非常有力,落在她的臂膀侧,忽然感觉到这个男孩儿长成了男人。
可以把她护在他的羽翼之下。
“欢姐,吃葡萄。”顾严把葡萄放在她的面前,然后很不自然的坐下。
“腰还没好么?”
“嗯,封哥说腰对男人很重要,要我好好养。”
时欢,“……”他…他还对顾严说这种话?
“欢姐,我陪你说说话吧,封哥在我的病房工作,等他工作要就可以过来陪你了。”顾严又道,那张干净俊秀的脸,写着满满的‘纠结’,好像……他很不想到这里来,但是又没有办法。
他还真是什么情绪都藏不住……
时欢拿了一颗葡萄喂进嘴里,把其他的给他,“顾严,一个男孩儿纯情固然是好,可若是没有什么城府,是不行的。”
“欢姐,什么叫城府,无非就是玩心眼,我身边的人没有人值得我去玩心眼的,都是让我真心付出的。”顾严笑着回。
时欢小小的怔了一下,她没有想到这消息会怎么回……就像那一晚在医院里,封煜乘酒精过敏,然后休克。
他质问她,【封哥在商场混了这么多年,挡过去了多少酒,你以为他凭什么独独喝了你递过来的。】
时欢看着那张白净的脸,想着他其实并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样单纯,通过这两次的回答,总能对外点子上,就透出了一种大智若愚。
很好。
时欢满意极了。
有时候有一张人畜无害的单纯脸,就是一张最完美的面具。
“欢姐,你会不会嫁给封哥?”顾严又问,眼睛黑亮黑亮的。
“你希望我嫁给他?”时欢反问。
“那当然,我们封哥这么完美,哪个女孩子不想嫁。”
“你不是比他更好?唇白齿红。”
顾严,“……”嗖,脸有红了。他那些葡萄重重的往桌子上一放,有点生气却又支支吾吾的,“我再说一次,我不喜欢你!我不会成封哥的第三者,你个女人,不要想动想西,老实点。”
时欢,“……”她看着几个摔碎的葡萄,无奈,跟着封煜乘,怎么脸皮都这么厚,还自恋。
“顾严,你不觉得有你家封哥在,就算我要喜欢也会喜欢他么?”
“那你还这么……对我暗示!”
“我夸你一句罢了……以后不夸你了。”这孩子,情商很低,以后怎么讨老婆。
顾严一听这话,脸一阵青一阵白,好尴尬,她真的……不是那种意思?
“顾严。”忽而来的男低音,夹着凉风。
顾严和时欢同时扭头,对于站在门口的封煜乘来说,这个角度看上去,两人,还真是谜之想像。
封煜乘过来,手往顾严肩膀上拍了拍,稍微使了点力气,顾严一屁股就坐在沙发上。
弱弱的,“封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