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
入夜,灯灭。连个月色都没有,只有外面浅浅的灯色从窗户上照进来。
床上,两人相拥而眠,洁白的被褥盖着两人,从被子上隐约可看到他们相拥的姿势……
那般紧密,那般缠绵。男人有力的大手,落在怀里女人的腰上,禁锢着,有保护的意思,也有控制的意思。
女人动了下,封煜乘不知道是睡着还是没有睡着,胳膊一收,把她揽得更紧,下巴贴在她的头顶处。
好大一会儿后,时欢不适的掀开被子,拧着秀眉,因为喉咙很干,所以说话的声音都是微哑的,“封煜乘。”
“嗯?”从喉咙深处蹦出了一个字来,沙哑的性感的无可救药。
“……如果你非要在这里睡,非要在我的床上睡,你就老实点……如果有可能的话,离我远一点儿。”哪怕是给她一个喘气的空间也好,这么密不透风,每每醒来某有种喘不过气来的紧密,全身也因为他,透着涔热的细汗。
两天了……白天他会消失,晚上准时过来,情绪来了,亲一口,摸一下……
时欢若说了什么他不满意的话,等着的估计就是……被他全身摸个遍。
真的无奈,又无力。
头上有一只大手伸过来,从她的发间穿过,生意很醇厚,勾人的男低音,“男女睡在一张床上,不是拥抱就是做,你选一个?”
“……”
当她什么都没有说,沉默。
她身高不错,所以手长,够到前面去,开灯。
起身,半坐着,刚刚睡醒,衣服微乱,挂在肩头,如蝶的锁骨露了出来,这个样子退却了平时里的冷然,脂粉未施,半分清纯半分妩媚,这两种气质也配合的浑然天成。
“做什么?”男人问,眸光落在她的脸上,很白的皮肤,脸上还有一些迷人的红晕。
时欢下床,冷淡的瞥下一句,“别跟着我。”
可脚刚刚一落地,他修长的身躯如同鬼魅般的一瞬间窜过来,不由分说的把她打横抱起。
时欢,“……”
封煜乘抱着她去了洗手间,放在马桶上,却没有打算出去的意思。
时欢掬了一把头发,神色淡漠的看着他,“你要看我上厕所么?”还不出去?
封煜乘瞄了她一眼,给她摆弄了一下头发,细长的手从她的耳垂滑过,带起了不一样的颤栗,“如果你敢反锁门,除非你能一辈子呆在这里面,否则,我就在这里办了你!你应该明白,我现在正……如饥似渴,正愁找不到下手的借口,乖一点。”说罢,出去。
很‘仁慈’的带上了门。
时欢仰头,对着苍苍的天花板,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这该死的男人!
这种情况是昨天早上,那一个电话之后,他对她又摸又亲,时欢在上洗手间时,反锁了门,坐在马桶前发呆,呆了两个小时。
所以……今天晚上,他这么警告她?
两分钟后。
封煜乘进来,时欢正在提裤子,他进来的太快……基于他的厚脸皮,时欢发现……她居然有了一丝习惯,也能淡定如常,把睡裤整理好,在拍拍衣服的下摆。
他过来,把她扶到了一侧,然后……他开始脱自己的睡裤。
时欢呼吸一变:“你干什么?”
“当然干点在马桶前应该干的事情。”
“封煜乘,你能不无耻么?你要上可以,等我出去,你想怎么弄就怎么弄,你……”
他忽然转过头来,在薄光里盯着她的眼睛看,觉得不过瘾似的,身子往前一倾,似乎是想看个究竟。
时欢完全是出于本能的往后一退,如若不是身后有墙,她一定会跌下去。
他黝黑深邃的眸,直直的落在她的脸上,眸光在上面兜转着,“时欢,我忽然发现你对男女之事很青涩很陌生,怎么,和文渝北在一起三年,他真的没有碰过你?”
时欢哼了下,一只脚也能稳稳的落在地上,不需要仰头,因为他弯了腰,视线刚刚好可以平视,“难道我要表现的经验很足么?封煜乘……我记得那一晚,我并没有落红,而且你说过我很老道,你还真指望我是个处?”
封煜乘深黑的眸,猝然一蹙!
盯着她,只字未语,那目光好像有一种要把时欢给剥开的冲动。
她往后退,想离开……可是他已经转身过来,睡裤斜斜款款的挂在他的胯骨之上,两个人之间只有一步的距离,他逼过来。
把时欢锁在自己的臂弯和墙壁之间,近到让时欢感觉……呼吸都在被他掠夺。
她看着他不可一世的脸庞,语气不咸不淡的,“你不会是……找到了要办我的莫须有的借口?”
男人看着她的眉眼,腾出一只手来,摸着她的下巴,“这么说来,你不是第一次……可我却是,感觉有点吃亏。你们第一次在哪里发生,他是怎么降服你的?”
时欢,“……”
他和她也不过就是咫尺之间,他的头稍微一低就能碰触到女人的脸颊。
他眸光暗垂,瞄向了她因为灯光照过而泛起的纷嫩色的皮肤,就像是有一层天然滤镜,哪怕女人是冷艳的,那卷翘的长睫,那玲珑有致的黑眸,依然不失女人的千娇百媚。
时欢侧了一下身子,隔得实在是太近,只觉得鼻腔里都染上了他的味道。
两手一伸,抵到了他的胸膛处,阻止他贴过来,他是能做得出这种事的。眸,往上一抬,看着他,神色冷然,“封煜乘,我不想和你风花雪月,所以……”
下巴被挑了起来,他滚烫的手指捏着她的下巴,往下一摁,有些疼痛,他没有说话,低头,张嘴,晗住了她绯色的唇,咬下去。
真的是咬。
牙齿与唇带来的摩擦,让时欢猛的颤了一下……
放在他胸膛上的手,下意识的握了起来!
他退开。
她的唇,被咬的凝聚了一点血色,似是血红的胭脂,落在了上面,开起了魅惑的小红花。
他看着她的眼睛,没有说话,也没有动……时欢也没有动,四目对视。
半分钟后。
他开口,“心跳加速了?时欢,我是不是没有告诉过你,你的伪装能让我一眼看穿!”明明有那么一瞬间的慌乱,却依然装作很冷静的模样。
时欢默,可抓住他胸前衣服的手却不着痕迹的紧了几分!
“做为一个被调教了三年的女人,你的反应太敏感了。”他醇厚的声音透着沉沉的男低音,从喉咙里一字一句的溢出来,那一双眸,盯着她,一动未动。
时欢那眸暗了几分,面上淡然,可心里却像是打开了的饮料,在冒着小气泡……他那一咬,那么一瞬间,还真是该死的心跳快了很多。
不轻不重,有一种瘙痒之感,没有‘吻’那么有劲道,唇齿之碰,似乎正击中了她心里的某根神经,那感觉,一言难尽。猛然觉得,这男人是很会调情的。
五秒过后。
她笑了。
勾唇,露出四颗洁白的牙齿。方才那种情绪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她依然是那个美艳的女人。
放在他胸前的手,手掌松开,然后完全贴着他,往下移,贴着心脏的位置。
“你总是在我面前提起他,封煜乘,我真怀疑,你是不是吃醋,又或者嫉妒他……吃醋或者嫉妒的理由是什么,我么?”
封煜乘眸光未眨,俊美的脸庞,波澜不惊,等着她的下文。
“既然你想提他,那我就好好给你提个够。”时欢贴着心脏的手,清晰的感受到了他心跳的震动,身体的热度从掌心传到了她的体内。
眼睛对着他的,“他吻我时,是恰到好处的霸道。”
“以及,他脱我衣服时,非常非常的……温柔。”
“他会抚摸,会亲吻,会照顾我的感受……在床上,他会很勇猛,我们很契合。我没有吻技,他说女人不需要这个技能,他技术好就行了。”
“床上,浴室,游泳池,沙发,都做过,他是最适合我的人。”
时欢说话时,眉眼柔情如水,似回味,似故意说给他听。
“封煜乘。”她再度开口,她慢条斯理的说这些话,放在他心脏处的手,一直都未曾离开。
男人还是盯着她,没有动。神色都没有变,一片波澜不惊。
可放在墙壁上的手,已然有掌心变成了拳头,手背上青筋鼓起。
“还想让我说我们是怎么做的么?”时欢开口,眸光清亮。
男人那眸深邃如海,低沉的语气在她的面门,不过几公分的距离,“为何不听,说。”
时欢顿了一下,看着他,一丝轻笑从瞳仁里掠过,“心跳好像缓慢了很多,在隐忍么?隐忍什么还是说你在愤怒。”上次她说她和文渝北的事时,他把她冻个半死!
“看过黄片么?男人在看黄片时,心跳都会缓慢,说,我听着。”他的声音和先前没有什么不同,可若是细细一听,又觉得有大大的不同,每一个字,都夹了一块冰雹!
他这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时欢要口述这种小黄文,那个劲爆的程度不亚于片儿,所以心跳才会缓慢,因为激动。
时欢停顿着,看着他,未曾开口。
“怎么,说不出来么?”他道,停了一秒,见时欢没有动静,直接拿着时欢的手,带着她伸进了自己的衣服里面,她的手很冰凉,与他的体温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这种动作,总不免暧昧。
时欢暗咬了几分唇角,她的脸皮终究是抵不过封煜乘的……有些话他能信口拈来,她却说不出口。
把手从他的胸膛拿开,目不斜视:“你不是要上厕所,快点。”
男人几乎是很快的就回答:“你要我现场直播给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