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们花容失色,纷纷做鸟兽散。
那四十岁上下的男子,正是曲南一的上峰潘秀闵。他误以为自家母老虎来捉人,竟吓得一头钻进几下。只可惜,他那肚子太圆,屁股太大,竟只探进去一个头,剩下部分都露在了外面。看起来既华丽又可笑。
曲南一是万万没想到胡颜会找到这里来,乍见之下,他竟然也慌了!扬起袖子,遮着脸,扭头就要开溜。那动作,十分敏捷,就跟一条油滑的泥鳅似的。
胡颜冷笑一声,道:“曲大人,不知属下这刚猛之踹,可有将士百死身不屈的气魄?能不能得大人一声善哉?”
曲南一的屁股刚从席子上抬起来,又落了回去。他头疼地沉吟片刻,放下袖子,笑吟吟地望向胡颜,本想说两句软和话,却在看清楚她身后跟来的众人后,改了心思,挑眉道:“胡护卫怎么这么大的火气?本官出来应酬,你作何喊打喊杀?实在有失护卫的本分。”转而冲着花青染点了点头,“青染,又见了。”
花青染回礼道:“叨扰了。”
潘秀闵听身后的声音不是自家母老虎,脸色一阵涨红,将头从几下拔出来,厉声喝道:“大胆!竟敢叨扰本官取乐?!你……”一回头,看见众人那风格迥异的绝色姿容,瞬间没了脾气,一颗怒不可遏之心,瞬间变得柔情万千。心中不禁暗自叫道:呀呀呀,好多个绝色美人啊!
潘秀闵虽然惧内,却是个浑冷不忌的主儿。他看看胡颜,看看花青染,又看看司韶以及白子戚,整个人就好像吃了灵丹妙药,差点儿就飞身成仙了。他此番前来,就是为了得到山魈腹中的天珠。虽也想过要自用,但若能将其献给天家,自己的高官厚位岂不是唾手可得?到时候,如花美眷、红颜知己、泼天的富贵,岂不是都是自己的?想想就觉得心里美得不要不要的。
胡颜也不搭理潘秀闵的犬吠,径直走到曲南一面前,弯腰,盯着他的眼睛,道:“属下这可是来贴身保护大人的,哪里失了本分?”
曲南一见过胡颜的流氓样、无耻样、戏谑样、调笑样、深情样、神伤样、受伤样,无聊样、却偏偏没见过她不怒而威的样子,这一个照面,还真令曲南一有些发憷,心肝脾肺肾地都跟着拧把了起来,有些……胆怯呢。
他想干笑两声,却又不想丢脸失了场子,毕竟……那些看热闹的人,可都不是好相处的。思及此,曲南一伸手捏住胡颜的下巴,调笑道:“既来之、则安之,那你就代替那尤物,陪本官喝酒吧。”
胡颜勾唇一笑,朗声道:“好啊。”转身,在曲南一身边坐下,招呼众人道,“这日不如撞日。今晚,区区就借花献佛,宴请众位。深夜折腾得大家不得安生,再此聊表歉意。”捏过曲南一手中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手掌一翻,酒杯口冲下,滴酒不剩。
众美男子一见这场面,就知道胡颜是要发飙了,于是十分捧场,悉数落坐,等着看热闹。
胡颜将酒杯往几上一放,豪气道:“满上!”
姑娘们都吓跑了,这是让谁满上呢?
但见,曲南一勾唇一笑,十分乖觉地拿起酒壶,亲自为胡颜斟满杯中酒,自嘲道:“这是什么时候欠下你的?”竟将他当成了伺候酒水的小童。
胡颜举起酒杯,笑道:“我从不让人欠我,无论是情,还是银两,最喜两清。”今晚为了他这么折腾,他理当赔罪。
胡颜的话听在曲南一耳朵里,就有些不是滋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