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
眼皮很沉,安宁不再与那深深的疲惫感做斗争。
在彻底都陷入黑暗之前,她感觉到自己的腰肢儿上一疼,落入了男人的手臂之中。
头顶上,一道阴鸷的却透着浅浅温柔的视线……
果然,她傻.逼了。
竟然被那热水浇脑袋的画面,吓得都理智失常了!
※
“权权权……权五!”蒋欣然抖了抖肩膀,上牙碰撞着下牙,说话都不利落了,“我我我……我能不能跟安律师一起上楼去睡觉?”
“你自己说。”权煜皇似笑非笑的十分玩味的拿眼尾斜睨了一眼瑟瑟发抖的蒋大小姐。
“权五,我真哭给你看,信不信?”蒋大小姐其实已经要哭出来了,她欲哭无泪的看着苏洛兮那双已经是红烫猪蹄的手,死死的抓住了自己的脚腕,头皮都要炸开花儿了,“你快点让陆越川把这女人给拖下去啊啊啊——”
权煜皇好笑的斜睨了一眼平日里,哪怕是嘴巴上服软的叫了自己一声儿权五爷,可那小眼神儿从来都是鬼机灵的经大小姐,乐了,手肘抵在沙发扶手上的大掌,轻轻的摆了摆,陆越川就叹了口气,为自己鞠了一把同情的泪,无视掉自己二把手的身份,充当起了壮劳力。
尽管嘴巴上也总是说自己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文弱书生,可陆越川伸手就那么轻轻的,看起来也没有怎么用力的一捏苏洛兮纤细的手腕。
咯吱——
一声儿。
蒋欣然清清楚楚的听到了,那骨头被生生捏碎的声音!
而抓着她脚腕的手,也软绵绵的以一种十分扭曲的姿势挂在了苏洛兮纤细的手腕上。
看起来,太刺激眼球了!
“我操!”蒋欣然实在没忍住,又骂了一句脏话。
然后迅速的双手撑着沙发的扶手,把两条腿都蜷缩在了沙发上。
“权五,你就不能用点温和的手段在苏洛兮身上戳几个窟窿眼?!”
温和的?戳几个窟窿眼?
蒋大小姐这形容,成功的逗笑了权五爷跟陆师爷。权煜皇虚空点了点蒋欣然的鼻尖儿,“你比你哥,坦诚多了。”
“我哥?”蒋欣然不屑的一瞥小嘴儿,一杨眉头,“他虽然是我亲哥,可我也得承认,我哥那人吧,骨子里的杀伐果决,不输给你的。只不过——”
“五爷是不加掩饰的放在明面儿上,而蒋部长,则是全部都隐藏在了他芊芊如玉贵公子的外表之下。”陆越川好笑的摇摇头,抬起右腿,将跟权五爷同款的男式拖鞋挑起已经疼的昏死过去的苏洛兮的小脸儿,翻着看了看,精明的眸子里,没有一丝情绪的起伏。
蒋欣然蜷缩在沙发上哼哼唧唧了几声儿,“那提前说明啊,我之前是怀疑过苏洛兮的目的。可我也是真的担心安律师跟宝宝的安全……我也不瞒着了,宝宝亲生父亲的身份,我不小心在我哥的手机里,看见了一点点。”
陆越川将苏洛兮往旁边踢了踢,慢条斯理的抽出一张放在茶几上的面巾纸,弯下腰擦了擦自己男士皮拖鞋上的不明液体,懒洋洋的说道,“蒋大小姐,蒋部长的手机,可是国家级别的安保哟!”
“那又怎么了嘛,我嘴巴这么严,不会乱说的。我不说,谁知道我偷看了我哥的手机?”翻了个白眼,蒋大小姐现在已经缓过劲儿来了。
“权五,你的刀子,是捏在手里的。我有点怕。”
权煜皇眼皮一掀,慵懒的转动着自己大拇指上的翠玉扳指儿,“所以呢?”
“不过我更怕我哥。他的刀子,都是藏在笑容里的。”
“你哥该伤心了。”权煜皇语气含笑的说道。那双泄露着丝丝邪狞之气的妖眸,浅浅的眯着。
耸耸肩,蒋欣然一点都不介意,“这话我跟我哥当面儿说过。我怕什么?甭管是你捏在手里的刀子,还是我哥藏在笑容里的刀子,只要这刀子的刀尖儿,不冲着我,我有什么可怕的?”
“这点,安小妖看的不如你清楚。”权煜皇提起安律师的时候,那语气中的味道,似乎有些复杂。
两分怒气儿,三分不悦,剩下的五分,则全部都是深深的无奈与宠溺。
蒋欣然扬了扬眉头,没好气的‘嗨’ 了一声儿,“我们家——呃!”
在男人轻飘飘的视线之下,蒋大小姐从善如流的改口,“你家安律师!行了吧?权五,不是我说你,你这人也忒小气了点,哼!”
对此,权五爷连一个眼神儿,一声嗤笑都懒得给蒋大小姐。
“反正吧,你别看安律师平常好像可冷漠了,可冷淡了,可无所谓了。别人的死活,她都从来不在意的样子啊。其实说起来,安律师那人,心肠挺热乎,也挺软的。”
权五爷忽然说了个毫不相干的话,“她头发很软。”
蒋欣然显示结结实实的一愣,随即嘿嘿的贱笑不已,“嗯,安律师的头发,可软可软了!”
陆越川擦干净了自己皮拖鞋上的不明液体,暗暗的勾了勾嘴角。
嗯,他虽然没有摸过,但他想象得来。
嫂子的头发,肯定是柔软极了。
因为人家都说,头发软的人,心肠子也很软。
“总之吧,权五,你也别把安律师逼的太紧了。她那人就是有点像弹簧,你进一点,她就退一点。可你要是给她逼急了……弹簧触底反弹是什么状态,不用我多说了吧?”
权煜皇若有若无的在嘴角勾起一抹阴鸷的弧度,“你,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