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进奏院选人,不一样啊。随时可以入京不说,还能在中央进奏院上发言,份量孰高孰低,他不傻。”
“妈的,还是南海缺人。”
“沙赞现在搞了义务教育,一两年内,就有人用了。”
“管不了那么多,这次到了杀龙港,谁笔杆子硬,就抢谁。千字八块不行就千字八十,配备赚吆喝都不亏!”
“眼下就只能砸钱了,老王没把握之前,他不会下场的,现在他爱惜羽毛的很。”
“啐!”
杀龙港宛若一台戏,台上热闹非常,然而台下,却是非常热闹。
原本杀龙港的船就多,每天还有那么多贸易船,然而这一回,却是有一点海上交通堵塞的感觉。
导引船都有几条被撞坏,船坞船厂的排班表都是满的,临时工请了一万多还不够,还在招工。
不说东港如何,西港这里还受了海贼袭扰的,可短短时间,所有的客舍、旅馆、酒店,都住得满满当当。
新加的床位、客房,多到做这等买卖的老板们,自己住到了灶间甚至是牲口棚,把自己的主人卧室都让了出来。
每天都有开工的工地,或是扩建屋舍,或是搭建通铺工棚,总之,都是为了主人。
连杀龙港的老人,都从未见过这等热闹,一个个的感慨,这自从沙专员来了之后,那真是国泰民安、百业兴盛。
盛世,盛世啊。
“表姑爷,我们成都路忠武军的这份报纸,宗旨就一个:忠。”
“不是吧三叔,忠?所有‘忠字头’都说自己是忠啊,你们怕不是给别人打广告?”
“啊这……”
站在“茶南四哥”王国身旁的瘦高中年人,便是王国的三哥王中,看上去就是个老实巴交的读书人,斯斯文文的,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粗布衣裳麻布鞋,就一个字:非常的朴实!
然而王角是见识过钱老汉的,想当初他为了五块钱一个月的保安工资,过来杀龙港第一工读学校面试,当时那个斯斯文文的老头子……叫钱镖。
斯文人,你妹的,现在看见斯文人就怕。
还有一个斯文人叫纪天霞,专门噶学弟命根子的那种,这只要是斯文人,都给王角留下了深刻且强烈的阴影。
“姑爷,你是本地状头噻,姑爷当师爷,你帮衬一哈,三锅又不晓得里头哩弯弯绕绕,姑爷是能人噻,帮一哈,帮一哈嘛。”
王国冲王角说罢,转头又对王中道,“三锅,坐到,坐到起嘛,这儿没有外人,都是自己人,自己人。”
看在王国的面子上,王角想了想,道:“办报宗旨是忠诚,其实也没什么,但你要讲清楚,忠诚于谁嘛。皇帝?大唐?百姓?还是成都路忠武军?定好了章程,以后招人用人,也不怕走歪了路,对不对?”
听王角这么一说,王中点了点头:“表姑爷,那你说忠于哪个嘛?”
“……”
卧槽到底你是成都路忠武军还是我是?
这尼玛你们成都路忠武军,旗号不就是“还政天子”嘛。
不过见王中那副认真思考的模样,王角顿时一愣,明白过来,感情到了你们这一代,没有真的打算忠于皇帝啊。
可以可以可以,这才符合人性嘛。
王角顿时觉得一切都变得合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