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现在刘表这样说出来,却也能缓和一下厅堂中的氛围。
随即刘表又看向了军师谋士蒯越,笑着道,“异度,汝对今日一战,可有什么想法啊!”
蒯越倒是保持着荆州士族文儒之仪态,正襟危坐在厅堂的一处软垫上,此刻微微的抚了抚所养之须,却是摇了摇头道,“盛名之下,果有其能!主公,这朱卫能在短短时间崛起豫章,又夺取吾荆州五郡之地,却是有其本领的!唉,也不知道此子是从何处学得这些,原本听闻此子不过是个寻常学经之儒生,也不曾有什么惊天之赋传闻出来!却不想以一阶白身,在江东弄出如此基业!公伟公灵下,也算是能知足了,此公之军略竟能在此子身上,青出于蓝,实是让人感佩啊!”
“不过,此子虽有些手段,吾观那豫章兵卒,虽也属训练精良之锐士,但终究是以外侵吾之地,主公,以吾看来,要和此子之军交战,不可正面相抗,唯有设法借助吾方熟悉地利之便利,以计破之!”
“主公,不如还是以吾之前的计策,今夜派人暗袭一番,或可建得奇功。此子所立之营在汉水北岸,有汉水为屏,必然也会有几分自得之意,若是用死士潜水而入,应该有七成胜算!即便不成,或也能烧毁一些此子的攻城器械,那便能缓解吾方的守城压力了!”
蒯越一开始故意褒扬了朱卫一番,当然,朱卫的便宜父亲朱儁在荆州确实也是颇有些名望的,故而蒯越口中也不免在称呼朱儁的字号公伟之后,还要加一个公的尊称。
其实蒯越心头也是暂时没什么好办法,他确实看出朱卫军队无论是训练度,还是战斗力,其实都在荆州兵之上,可他也不好太直白的说出来,那样实在有损自己这边的士气。
所以思量了一番,他唯有继续用此前在城门楼上想到的计策,再拿出来回禀刘表了。
当然,此时蒯越的目标又有所降低,因为他觉得原本让死士潜入朱卫军寨内,搅乱朱卫军寨,趁机偷袭朱卫军寨的计划,或许会因为朱卫军卒的精良训练而降低几分成功率,那么让这些死士去烧毁朱卫军阵那些攻城器械,或许更有实际意义。
刘表闻言也是抚须思量了一番,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嗯,此孺子此次带来这些器械,对吾军守城确实有些威胁,若是能一举烧毁,那此孺子再要打造,只怕也要耗费不少时间,届时吾方应该能寻到一些防备的手段!琦儿,此事便由汝去寻找死士,可选三百左右,让他等在黎明时分动手,另外汝再亲自带兵八千,在那朱卫军寨外静候,待朱卫军中火起,便可伺机而动!”
“诺!孩儿一定不负父亲所望!”
刘琦马上起身答应,随即转身也往厅堂外走去,现在已经是黄昏了,要选拔死士,再带兵出动也是需要一定时间来准备的,他必须抓紧时间准备了。
刘表看着刘琦出去之后,便也点了点头,笑着对蒯越道,“琦儿行事,也算是稳健,唉,吾老矣,此后荆州还是要看琦儿的了!”
蒯越闻言却是转头看了眼刘琦的身影,继而又看了眼厅堂中其他那些刘表帐下的文武属吏,心头暗暗叹了口气,“这刘琦的性子太过软和,只怕也是益州刘璋之辈,若是荆州交与他手,只怕也是难以持久的!不过,若是对于吾蒯氏而言,倒是不错的事情,主上软弱,便更可把持!只是,那蔡氏也未必肯让刘琦接位吧,如今蔡夫人年级尚轻,若是也能有一子后嗣,便是这刘琦被排挤之时吧!”
而现在刘表这样当着众人之面夸耀刘琦,人多口杂必然也会把消息传到蔡夫人耳中,蒯越觉得这刘琦只怕更会成为蔡氏的眼中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