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计划里,梵凯把石静妍送到王府去探望姐姐,等石静妍从王府出来之后,再吩咐梵府的下人,慢慢的把谣言散播出去。
等到谣言四起,他就出来扮演好人,把谣言严查到底。等查出是石静妍,他再“无奈”的放过主谋,只处死石静妍身边的丫鬟。
这样一来,谣言的真实性会更高。
此时,他再提出称帝,因为石娇娥的名声太差,无奈之下暂缓封后,即便石家也不能提出什么异议。
可是,事情的发展根本不按照他的计划来。谣言传播的实在太快,如今又出了沈士钧这个变数。
“大哥,”沈士钧狠狠的吸了一口气,脸上是明显的失望,“你宁愿相信一个挑拨离间的女人,也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兄弟。”
这一刻,他才明白自己有多可笑!
他就是太把结义当回事了,竟然以为兄弟义气比什么都重要。他冒着生命危险去救义兄的父亲,为此被敌军俘虏多年,可是,在义兄的眼里,他什么都不是。
还不如一个会哭的女人。
“士钧!不要说了,大王会调查清楚的!”一位髯须大将拉住了沈士钧,怕他说出更过激的话。
要知道,无论任何的时代,成为王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只允许顺从自己的人存在。所有人都必须认可他的观点,不允许任何人反驳。
韩秀虽然表面上对兄弟们很尊重,但这两年随着义军的壮大,他也越来越不耐烦任何束缚,不喜欢任何人对他的决定提出异议,对兄弟们的态度也越来越敷衍和不耐烦。
有些人粗中有细,察觉到了韩秀的改变;有些人还一无所觉,傻愣愣的以为韩秀还和当年一样,还是自己的好兄弟。
“还要调查什么?这不是明摆着的吗?”沈士钧扭头,“原本我还不明白,梵凯和我到底有什么仇,为什么要怂恿下人,传出这么不堪的谣言。如今,我倒是明白了。”
“这谣言只怕不是针对我,而是针对王后了!想要陷害王后的人……”说到这里,沈士钧也故意停顿了一下,然后冷冰冰的看着柳随珠,说道,“非大王的宠姬莫属了!”
石娇娥碍着谁了?
不就是韩秀最宠爱的姬妾吗?
而且,破坏了石娇娥的名声,这件事的最终得益人是谁,也是一目了然的。
“你胡说!”柳随珠尖声叫道,随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又立马梨花带雨的道:“大王,婢妾冤枉……”
“如果不是你,你跑到军帐来干什么?军帐里可全是男人,难道你是来招蜂引蝶的?不过,不知道梵凯和你是什么关系,他竟然肯为你做这么多!”沈士钧的嘴角露出一抹讥讽。
传谣言嘛,谁不会?!!
不就是随口一说,反正又不需要什么证据!
不过,这话刚一出口,沈士钧就有一种古怪的感觉。
他的眼神在柳随珠和梵凯之间扫视了一遍,忽然有了一种明悟——他不会是一语成谶,不小心说中了事实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