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好像……不是父子!”
黎元洪的话,顿时如同往热油锅里倒下的热水,一下子炸开了锅了。
“你大爷的,谁能生出这么个缺德玩意!”
“你大爷的,谁的爹长的跟牌位后头供着的哪位似的!”
两人怒气冲冲的对视一眼,然后勃然扭头,这下把黎元洪搞弄迷糊了,他一开始还以为,王学谦和徐世昌两个人都住在西苑的瀛台,认定了王学谦是徐世昌的小辈,来陪老爷子的。
“呵呵,我说呢?你们两也长的不像。对了小兄弟,你贵姓?”
王学谦一翻白眼,心说:“您老的心眼也太实诚了,使唤人半天,还不知道他是谁的。这让他到哪儿去说理去?”不过为了彻底的和徐世昌划清关系,他不得不说明自己的来历:“姓王,双名学谦。”
“就是一个乱臣贼子!”徐世昌补充道。
王学谦沉默不语。
反倒是看戏一般的黎元洪明白了,顿时哈哈笑起来了,自言自语道:“我说呢?原来是‘对头’。”心里也纳闷,明明是两个互相都瞧不上眼的死对头,可为什么会住在一起了呢?
王学谦很委屈的想要申辩,瀛台是他本来就订好的地方,被徐世昌给霸占了。
可徐世昌更委屈,他没想来,被人赶来的,好不好?
总之,就是一笔糊涂账,曹家的人糊涂,他们本来就没有清醒过。而王学谦也是稀里糊涂的就和徐世昌成了邻居。当然现在可能还要多一个人,黎元洪。
黎元洪恍然大悟道:“我说呢?怪不得看着不对劲,不过我说徐大眼,你这个大总统也当到头了,就不能改改你的臭脾气?别整天耷拉个脸,给谁看啊!你瞧瞧我,多乐呵的一个老头子,人啊,到了这个岁数,就该吃吃,该喝喝,别整天弄得自己像个苦主。”
“你才臭大街了呢?那是袁大总统被手下人蒙骗,你以为他愿意啊!”
“好好好,算是蒙骗,可你一个去势的大总统……”
“信不信,老子一口咬死你!”
黎元洪嘴巴毒啊!去势,这个词虽然用在徐世昌身上应景,但是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这绝对是一个天大的侮辱。连王学谦都为黎元洪捏一把汗,因为仅仅和西苑一墙之隔的紫禁城里,去势的男人最多,他们都有一个统一的名称,叫‘太监’。
徐世昌怒不可赦的叫嚷道:“别以为黎元洪来燕京,这大总统的位置就非你莫属,我就是不宣布退位,急死你。”
“没人说我就是大总统啊!”黎元洪摇着头笑道:“别着急,这次曹锟的动静搞的有点大,不单单是我,广州的孙文;东北的张作霖;连段合肥都在邀请之列……”黎元洪说了一大堆王学谦认识的,不认识的名字,最后他竟然发现,很多人都是曹锟的政敌。
他总不会把这么多人邀请来燕京,就是为了给他大总统加冕的时候观礼吧?
很快,黎元洪揭开了谜题道:“我这次来燕京的身份虽然和总统的宝座有关系,但是我也不过是总统候选人之一,其他的候选人有二十多呢?不过很不幸的是,你的罢黜诏书很快就会在国会召开后成为议题,你不下来,我们怎么玩?”
玩?
也只后黎元洪这样的身份敢对徐世昌这么说,这等于是一群闹叛变的手下,一个个撩起棒子,想要大干一场。可要是总统的位置不空出来,最后谁也玩不起来不是?
“候选人?这到底是这么回事?曹傻子到底要干什么?”
徐世昌也被彻底搞糊涂了,连段祺瑞都被邀请了,曹锟还能再没点脑子吗?这等于是把锅砸烂了,谁也别想好过的架势啊!
而这个问题,也是黎元洪在路上一直没想明白的问题,直到刚才,他在石栏边上看着水面发呆,这才心里面有了点眉目,可是有眉目并不是认为这是一个好办法。
正是因为费解,才让人不明所以,武大郎玩夜猫子,什么人玩什么样的鸟,也就是曹锟,才能想出这么个主意来,让谁也猜不透。
反倒是王学谦凭借对曹锟的认识,倒是有点明白了,这家伙哪里是给自己四处树敌,而是骚包的想要玩一出‘众望所归’。
这事搁在那个政客的心里,都想不明白,可问题是曹锟还真这么做了,他到底凭借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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