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适厚厚的眼睛片后面,越来越失落了,刚来的时候那种高高在上的表情,已经被打击的所剩无几。
王学谦吃着孟小冬用她的勺子递到他嘴边的冰激凌,嘴角还留着奶油味的一抹白。
胡适的心里,产生了一种酸溜溜的感觉,似乎这辈子认识王学谦都是一个错误,因为这家伙总是来刺激他的。当初在哥伦比亚,王学谦也是性格跳脱的家伙,胆大妄为的去‘泡’巴纳德学院的校花,跟着他一起躲避校监的围追堵截。
泡,这个词,还是他最近才学的。
以前他还纯正的以为,王学谦和他一样都是真心的。
但是他错了,事实告诉他,这家伙对每一个和他有交集的美女都是真心的,或许他是一个革命党,用博爱的情怀去真挚的面对美女。
“不能再吃了。不然会胖的。”
“你长成什么样,我都喜欢。”
“你骗人!”
“你还不知道我的心意吗?”
“等会儿去打网球,吃了高热量的食物。打网球正好能够消耗一些。”
“老胡,抱歉。我知道你眼不清球。”
……
什么叫他看不清球?是的,打网球,并不是他的长项,但在美国他也是摸过网球拍的,虽然球技一般,但动作也是有模有样的好不好。听这样的情话,胡适很想吐,嫉妒的想要吐。可就在这时候。王学谦还假模假样的问了一句:“适之,你刚才说什么?”
“演讲!”胡适耐着性子,他已经被刺激的体无完肤了,心里的邪火就差把他焚烧殆尽,不过做事有始有终,是他这辈人的美德,并不会因为心里的不爽,而放弃。
胡适咳嗽了一声,其实他没有吃几口冰激凌,虽然很香甜。但是他压根就心思吃这等情人间用来分享的美味。没看到王学谦和孟小冬两个人,恨不得只点一份冰激凌,俩个人吃?
“燕京的学界组织了一次演讲。目的就是让眼下各大学堂在燕京的子弟竖立的远大的理想,开阔眼界。而政府方面,我们没有门路,你却是我们中间唯一的高官,于是我被委派来请你去演讲……”
“打住……老胡,你找错对象了吧!”
王学谦瞪着眼睛,震惊的眼神不容作假,这一刻,胡适心情好起来。他终于找到了一点安慰感。这家伙终于知道怕的东西了,演讲啊!王学谦的学识。在胡适的眼里是一等一的,就是去大学。做教授,也绰绰有余。
可是没有上台演讲的经验,甚至连上课的经验都没有,看到人山人海的场景,难免会发懵。
见王学谦要推辞,胡适来劲了,仿佛巴不得看到王学谦出糗的样子,然后他胡适凭借三寸不烂之舌,力王狂澜。
想着现场上千学子的掌声雷动,胡适的嘴角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
“子高,你知道的青年人现在很迷茫,他们不知道国家到了谁都能欺负的地步,想要救国,但总是找不对方向。而我们,作为他们的师长,需要用我们看到外面的世界,来给他们描述一个完整的世界观,好让他们能够找到长处,竖立坚定的信念。”
王学谦摸着下巴,狐疑道:“这好像是你们当老师的工作,我就不参与了。”
“不能啊!兄弟,我都夸出海口了,你会到场。再说了,你为国为民,殚精竭虑……嗯……”胡适也知道,这个成语好像错用了,但他一转眼总能想到说辞:“这次我国能够拿回盐税的自主权,你是居功至伟啊!别看顾少川一脸的正义,对付英国人,他也没辙。”
和顾维钧关系冷淡,连带着对顾维钧的事业,也开始不满起来,这才是文人,民国的文人和任何时代的文人都差不多。
只不过这个时代被内忧外患的孱弱被逼的人更加的激进。
“我去演讲总该说些什么吧?而且协议还没有签订,国书没有递交,不算数的!”
“这你放心,我们的晚会就在你们签订国书的当天晚上,多晚都行。”
“你来上台说上两句就成,不耽误你的国宴。”
胡适发现有人好像朝着王学谦的桌子走来,忙站起来,嘴上却不得空的说:“那么我们就说定了,你有朋友来,你忙,我自己溜达着回去。”
等到胡适走了,孟小冬才噗嗤一声笑出来,痴迷的看着王学谦笑道:“你不会想说你没准备要送他吧?”
“看来你已经不是我的小女人了,而是我肚子里的小蛔虫,什么都让你看出来了。”王学谦半开玩笑道,眼神看到来人,忽然愣住了,来的不是别人,而是曹士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