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曹家人并不知道这次聚会的主题,反而见是老四发起的,顿时一个个像是杀红了眼的土匪,冲进了西苑,曹锟居住的地方,人人脸上带着一副杀气腾腾的表情,让曹锟这个主事人都感觉有些凝重。
老四,曹锐。曹家的大管家,手中掌握着曹家超过九成的生意,在其他曹家人的眼中就是一头肥的不能再肥的肥羊。
老二媳妇首先提出,分红太少,家里连体面的活法都难!
就像是热油里被溅入了一滴水,一下子曹家人都激动了,脸红脖子粗的要看账本。
老五不在燕京,老七在军营里没有来……
但是不妨碍小辈们争夺本来属于他们的继承权和财产,虽然这些财产眼下都是属于曹锟的。但是打断了骨头连着筋,一笔写不出一个曹来,都是至亲,不能厚此薄彼。
曹锟目瞪口呆的看着一家人,这个叫热闹啊!
他顿时没有了商量的意思,只能坐在主位装傻充愣,选择了一个时机,脚底抹油,溜了!
有这么不靠谱的叔叔,这个原本商量百年曹家,政治大家族的关键会议,变成了一大家子人闹家产的闹剧。曹锐是最吃亏的,他唯一的儿子过继给了三哥曹锟,成为了名义上曹锟家产最大的继承者,眼红他的可不是一家两家人,曹锟在,大家还能克制一些,一旦曹锟都溜走了……大伙立刻将矛盾对准了他。
加上曹锐也过于偏心,曹士藻名下的产业越来越多,反倒是曹锟的亲生儿子还小,眼看将来吃肉都别想了,和口汤还要看堂哥的脸色,大家怎么能忍?
“大家听我说,今天商议的不是分红的事……”
“啊呀,那个骚娘们挠人!”
“谁敢打我三叔!”
“还三叔,私下里叫爹热乎……”
最后,性格爆裂的曹大姑撩起膀子,站出来。长辈之间斗嘴,她做大姐的也不好多加评述,但是小辈打就打了,有一个算一个,都挨了一嘴巴子。
连名义上,曹锟的大儿子,曹士藻的脸上都挨了一巴掌,脸上的掌印清晰可见。可最让他不服气的是,他挨的打是最重的。
有理没理的都打了,这下算是消停了。
倒是曹士杰站的远,而且一副孔武有力的样子,谁也不敢招惹他。
“滚滚滚,都给老娘滚!”
好不容易召集起来的人,都让大姑给轰走了。曹士杰也是胸闷不已,这个家,怎么就看着不像是要出一个大总统的样子?
带着这份憋屈,曹士杰撒腿往外跑,总算是找到了曹锟。这位正垂头丧气的坐在湖边的石凳上,口中念念有词道:“见天打,见天的打,累不累啊!”
对此,曹士杰也很同情,可是有些话不是他能够说的。
问题的根子就出在了曹士藻的身上,这位原本是曹锟的侄子,四弟曹锐的独生子。就是感情再好,这样的情况也是不该过继给曹锟的,本来就有贪图曹锟家产的嫌疑。
而接下来曹锟的亲生儿子以每年一个的速度增长着,要是这时候曹锟把曹士藻退给曹锐,其实也说得过去。总不能让老四一家最后连个养老送终的都没有吧?
可一来曹锐不见得愿意,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个小算盘。
曹锐不愿意,曹家其他人更不愿意了,凭什么曹锐最后得了最好的,他们就只能吃残羹冷炙,还是人家施舍的?
这就是曹家人,曹家乐此不疲的娱乐活动,从来没有停歇过的意思。
曹锟回头的时候,曹士杰很明显的看到了三叔眼中流露出的苍老,或许他的年纪在政坛上,冲击权力巅峰的圈子中,还是正当年的年纪,可是他的心已经老了。
“士杰,在燕京的家里,就你和老七是明白人,其他都是一群糊涂蛋……”曹锟顿了顿,苦笑道:“至于这件事,你和老七商量一下,看着办?玉帅那边我会去说,不敢你作何决定,我看都不会太坏。”
曹士杰先是心里一喜,要是让他决定的话,燕京的卫戍司令已经离他不远了。可这么大的事情,曹锟自己都不表态,却让他和七叔商量,未免有些草率。
当这份重担落在曹士杰的肩膀上的那一刻,他却有种被压得喘不过气来的难受。
做?还是不做?全在他一念之间,最后卫戍司令,也就是清朝时候的九门提督的位置,让他下了这个决心,找七叔曹锳。你正在阅读,如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