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丁伯爵的心情就像是一朵盛开的玫瑰,驱赶掉了心头所有的阴霾:“我站在真理一边。”
“见鬼的真理。”司徒拔爵士气急败坏道:“我绝不相信,那些民国人会听你的安排。见鬼,我要和你赌一把。”
“不,我们犹太人绝不赌博。”里丁伯爵似乎故意在气司徒拔爵士一样,当然在犹太教中,赌博是罪恶的源泉。这一点倒是和伊斯兰教非常像:“你不知道,贪婪是原罪。贪婪的人,都该下地狱?”
“啊气死我了!”
司徒拔爵士发现,他怎么也说不过里丁伯爵的那一刻,他只有一个办法结束这次谈话。其实犹太人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敛财能手,要说贪婪,难道他们不贪婪吗?
只是司徒拔爵士一时间没有想到而已。
里丁伯爵拿起茶杯,喝掉了茶杯中最后一口奶茶,这才满足的站起来,嘴里不屑的冷笑道:“蠢货!”
知识的积累,让他拥有了更清醒的大脑。
他不仅对英国人的民族性格了如指掌,对于民国,也是了解很多。不同于那些欧洲的传教士,冒险家,只是得到一些皮毛,回到欧洲之后就会大肆炫耀,自己对东方有多么的了解。
里丁伯爵并不会这么肤浅,事实上,他非常好奇东方的文化。
他发现,在东方的智慧中,计谋,永远是摆放在第一位的。
而计谋永远是不擅长包容和合作的,也就是说,在东方人的智慧,分享在小圈子内可能可行。可一旦利益太大,或者任何一方都不赞同的话,就会变成一场计谋的较量,或许是内斗,或许是消灭对手之后的独享。总之,只要利益足够大,反而原本应该合作的人,却会变成敌人。
这是里丁伯爵对东方智慧的部分理解,但同时,在广州的探子也证实了他的这个推断。所以,里丁伯爵绝对有理由相信,他只需要时间的沉淀,最后总是会让他得到一个不算太差的结果。甚至比战争获得的更多一些。
四月的广东,天气已然湿热起来,空气中弥漫着让人烦躁的水汽。
观音山,粤秀楼。
站在门口的陈炯明脸色铁青,他搞不明白,不懂军事的孙逸仙,竟然在就职大总统之后,竟然一心谋划起北伐,要进攻直系军队的疯狂想法。其实在之前,他和孙逸仙就已经矛盾重重。
但是陈炯明孤掌难鸣,虽然广东的半壁江山是他陈炯明打下来的。但是在‘国党’将主要机构搬到了广州之后,似乎一切都变了。许崇智,李烈钧,还有陈炯明成为了广东最主要的三支军事力量。而李烈钧正带着手下的滇军打过了东江之后,开始进攻桂系的主力沈鸿英部。
而许崇智的态度,让陈炯明感觉心头发冷。
支持国会实名选举,已经是违背了宪章。而当时参加选举的广东国会的人数还不到总人数的一半,这等于是乱政。孙逸仙的做法,和当初的袁世凯有什么两样?
两人的隔阂,越来越深,但是还不至于像现在这样。
陈炯明虽然在广东军政府中的地位还是无法撼动的,当初要不是他带着部队从福建的漳州杀回广州,也不会有孙逸仙什么事了。原本,陈炯明的想法是建立自治政府,让百姓拥有高度的参政机会。而请孙逸仙来广州,他更多的希望,孙逸仙就像是庙里的佛主一样,高贵,但是却不管事。可实际上呢,熟悉孙逸仙的人都知道,这是一个精力充沛的人。
如果把这个时候的广东当成一个大庙的话,他的身份无疑是庙里的菩萨,是要接受膜拜的。但他不仅当上了菩萨,而且还把原本是陈炯明的方丈职务谋夺了。更让他气愤的是,孙逸仙身边的人,似乎还接触他手下的将官接触。
原本,陈炯明也不在意,许崇智的实力比他差的远。除了李烈钧部的战斗力和他能有一较长短的能力。
他在广州军界的地位,是无法撼动的。
只要他的军权在手,广州的联省自治就有可能实现。就像是现在的宁波,就是一个让他非常羡慕的地方政权。听说宁波的选举制度,已经相当完善。
可是自从‘国党’的人,趁着上海的大罢工的开始,也煽动民众反抗英国人,并冲击了税卡,乘机将广东的盐税、关税,从英国人的手中夺了下来。
‘国党’有钱了,并不代表在广东的粤军有钱了,而孙逸仙却可以凭借手中的大笔银钱,开始针对性的扶持许崇智,用来牵制陈炯明。就在刚才,他就和孙逸仙在粤秀楼中大吵了一架。生气之后,陈炯明开始有些后悔,当初脑子生蛆了,竟然请了这么一位来广州,现如今倒好,反而成了送不走的菩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