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他可是当包打听的出身,早些年的时候,还不得天天在马路哑子上面晃荡。
一连几天,马祥生跟着黄金荣在王公馆赖了这么多天,也是准备充分。变戏法似的,从兜里拿出一包瓜子。黄金荣无心瞟了一眼跟着他的这个手下,心中也是奇怪,这货这几天跟着自己,水平直线提高了啊!
看来,跟着领导的手下,觉悟这东西,还是能够培养得起来的。
不过,当他看到马祥生讨好的拿着一包瓜子递给钟文豹的时候,他明白了,马祥生并不是长心眼了。而是被降住了,气的冷哼一声。
正这功夫,黄金荣听到保镖喝斥住了一个试图靠近他的人,这才回头看到,原来有一个穿戴整齐,一副土豪打扮的中年人,梳着让人不太舒服的小风头,对着他傻笑。
“黄老板!”
黄金荣想了想,还真想不起来,眼前的这个人他认识。不过看样子,也不像是能对他不利的样子。毕竟,对方的膝盖像是中箭的样子,估计比他见法国驻沪总领事好不了多少。
“你是?”
问话也好看人,要是个洋人,黄金荣绝对不会用鼻子对着对方,眼高于顶的样子,就差在对方脸上吐口水了。
“小弟周秉坤,前几天在小东门的德兴菜馆向您老敬过酒呢?”
“德兴菜馆?”
黄金荣还真想起来了,这不是为了摆平蒋志清的事,才宴请的一些债主吗?脸上顿时缓和了不少。要不是没有蒋志清,估计他也不能整天赖在王家,这里面的香火情谊,还是不能忘记的:“志清是我徒弟,你帮过他,就是帮过我,以后大家就是朋友。”
黄金荣的话,当然不能全信。这辈子,他说的漂亮话,场面话多了去了。但是能够履行的倒是不多见。
他的意思很简单,只是表示一下他对对方没有敌意罢了。
别小看这点意思,在上海,真要是被青帮的人恨上,除非少有的高层大人物,很少有人会不害怕。更何况黄金荣的能力,在上海滩几乎可以用呼风唤雨来形容。
其实,周秉坤是真心巴结,可惜找不到路子。原来。在法租界内,房地产开越来越火,而法租界最大的房地产老板,就是黄金荣。一来公馆路上的大小租界衙门都要给总探长一点面子。有土地转让的时候,就先想着黄金荣的份。
二来,黄金荣做烟土生意,那还真是偶然。原本上海的烟土生意。都是粤商垄断的,但自从1918年英国人做了婊子有要立牌坊,在上海开了一个万国禁烟会。公共租界里经营烟土的粤商被英国人搞得欲死欲仙,生意做不下去,才让黄金荣找到了机会。没想到生意越做越大,一不可收拾。
可原先的黄金荣,做的最多的生意,还是房地产。
要是在乡村,说不定他早就成了一号大地主了,但是在法租界内,买良田,当地主,开米行估计是行不通的。但是囤地、囤房子的习惯估计是改不了了。
而周秉坤也是做房地产生意的,想要巴结黄金荣就变得理所当然了。
原本,乘着黄金荣收徒弟的机会,他想着能和黄金荣搭上关系,不过那次人太多,巴结的人也不少,他连凑到黄金荣面前的机会都没有。拿来像是这一次,在学校门口遇到,你说这事巧的。
满怀欣喜的周秉坤还以为黄金荣是看上了女学生,把女戏子给抛弃了。
有句话叫什么来着,近水楼台先得月,周秉坤的女儿周梅,就在‘中西女塾’,虽然让十几岁的女儿帮忙牵线搭桥,干拉皮条的买卖,有些说不过去。但这又有什么?反正女儿和黄金荣清清白白,就说明问题都没有。
可万一真要成为黄金荣的老丈人?女儿周梅,在家里的情况并不好,大太太横竖对这个小妾生的女儿看不上眼,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家里总是弄得鸡飞蛋打,乌烟瘴气。要是有一个有大来头的女婿,说不定能够消停一些。
脑子里想着乱七八糟的事,周秉坤看黄金荣的眼神也不对起来,有点老丈人看女婿的眼神。
周秉坤也为难起来……老是老一点,不过不要紧,男人老,会疼老婆。
“我说,你小子什么毛病,问你话呢?”
被人摇醒的周秉坤现情况不对劲,马祥生不满的看着他,黄金荣似乎也觉察到了一丝不太好的预感:“对不起,对不起,刚才想事太入神了。”
“你来这里干什么?”黄金荣不悦道。
要是在巡捕房里,有人敢和他说话的时候走神,非要他好看不可。如果要是黄金荣知道周秉坤还存着招他当女婿的心思,非让这老小子常常巡捕房的手段不可。
回过神来的周秉坤,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开口道:“小女就在‘中西女塾’上学,品学兼优,长相出众,可惜不招人妒是庸才,小女在学校里总是恶霸学生欺负。我这个当父亲的,也是心急如焚,这不来学校了解一下情况。”
(抱歉,昨天太累了,所以睡的很早,今天尽量补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