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看出来,我姓王,她们两个一个姓孟,一个姓阮,怎么可能是我的孩子?”王学谦一脸无辜的想到,孟小冬都十四岁了,真要是他整出来的,他要荒(淫)无耻到什么地步,差不多小学毕业的时候,就当孩子他爹了。
“可是……”
“你觉得真要是我的孩子,我会允许她们‘姓’别人的姓?”
好在陈婉怡认同了他的这个说法,戏耍了王学谦身上的污点。不过,陈婉怡似乎认定王学谦人品有问题似的,开口道:“难道是妾?”
“我听到在学生中,有些谣传,说孟小冬原先是唱戏的坤角,后来被人买入府邸成了小妾……”
“天地良心,我冤枉啊!阮玲玉才只有十岁。难道也是我的小妾,我有这么丧心病狂吗?这是栽赃,是陷害……”
为了洗脱罪名,王学谦并没有从孟小冬开始解释。而是避重就轻的说起了阮玲玉的身世。两岁的时候。姐姐夭折,没过几年。家里唯一的顶梁柱,也因为繁重的劳动,最后生病瘫倒在床上,之后的几年时间里。阮玲玉跟着母亲给人做帮佣,在街头卖馄饨,吃尽了苦头……
这一通说,直说道大半夜,母女两人依偎在街头的墙角边上,眼神期待的等着最后一碗馄饨能够卖出去。
王学谦的眼神不由的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水杯,两只憨态可掬的小鸡毛茸茸的。极富有谐趣。感觉喉咙有些发干,发涩,不过这应该是女老师的杯子,他倒是不嫌弃……
想了想。还是继续说。其实他心里也是有点着急,连他都快要感动的故事,可是对方却根本没有感动的样子。
终于,陈婉怡带着哭腔,说:“不要再说了……”
王学谦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心说,再不叫停,他也快没词了。不过见陈婉怡又要落泪的样子,他又紧张起来,急忙道:“再说孟小冬,也是一个苦命的娃。”
不过这一次,用死老爹,姐姐夭折的套路,有些不合时宜了。毕竟孟小冬的父母都还健在呢?
但他也有办法,上海滩人神共愤的恶霸,流氓头子,芮庆荣登场。
恶霸、流氓,欺负戏台班子的小演员,这故事根本就不要编,都是现成的。唯一有所变化的是,芮庆荣在王学谦的故事里,不再是那个一心要讨好他的手下,而他站在正义的高低,用舆论和智慧,让芮庆荣终于知难而退。
但结果是,那个戏台班子已经不见了,孤苦伶仃的孟小冬没有了依靠和生活来源,有着误入歧途的危险。
于是,王学谦勉为其难的成了她的监护人。
不过等到王学谦说完之后,他又有些紧张。孟小冬的事情完全是他胡编乱造的,他书房的抽屉里,还有孟小冬的卖身文书。按照约定俗成的规矩,孟小冬确实是自己的小妾。
陈婉怡点头道:原来是这样,不过这两个孩子的性格确实有很大的缺点,孟小冬很独立,但是给人一种非常倔强的感觉,不加以引导,将来难免会性格偏激;而阮玲玉……哎!”
“这孩子总不至于无可救药了吧?”说道阮玲玉的时候,王学谦也有些纳闷,这小家伙似乎机灵过头了。
陈婉怡摇了摇头:“她给人一种很乖巧的感觉,但是我总觉得这些都是表面的,作为一个老师,确实不该这样不信任学生。”
王学谦心说:敢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这下该知道处理结果了吧?于是问道:“关于两个孩子的处罚?”
陈婉怡诧异的看着王学谦,良久,才说:“王先生,你不知道你是学校的校董之一吗?”
“校董?”王学谦纳闷道。
“你为学校捐赠过一座教学楼,为了表彰你的功绩,大主教阁下提议让你成为学校的校董成员。”陈婉怡郁闷道,她怎么也想不透,王学谦竟然还不明自己的身份,真把自己当成学生家长了。要不是他是校董成员,怎么可能被允许进入学校?
要知道,另外一个当事人的家长,还在学校门口等着呢?
王学谦小心道:“那么两个小家伙就不会被学校开除了?”
“没有你的亲自授予,估计这很难。”陈婉怡如实说。
王学谦一下子感到生清气爽,反而抱怨道:“你不早说。”说完站起来,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气的陈婉怡愣在办公室,发抖。
不过,让她奇怪的是,没过多久,王学谦又晃晃悠悠的走了回来,笑着说:“婉怡,晚上有空吗?我请你看电影。”
“你怎么知道我叫陈婉怡的?”
王学谦嘿嘿笑道:“我刚才看了学校的员工布告栏。晚上我来接你,婉怡。”
“不要叫的这样亲密,你可以称呼我陈老师……”
“好的,婉怡。”
王学谦其实也不太清楚,为什么自己鬼使神差的邀请陈婉怡看电影。这好像脱离了一个老师和学生家长的关系,不过他却对这种无缘无故的冲动,并没有吃惊,反而享受其中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