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的哭泣声,虽然很轻,但在王学谦的耳畔,仿佛放大了无数倍,如同夏日滚滚的响雷,两军阵前的战火催云,手忙脚乱的不知如何是好的王学谦,做出了他来‘中西女塾’之后,犯下了第二个不合时宜的举动。
害怕被人发现的王学谦,把办公室的门关上了,并在门后,将褡裢给挂上了。
当王学谦转身的那一刻,他惊呆了,就见对方手中拿着一支铅笔,作为防身工具。眼神惊恐中带着绝望,梨花带雨的样子,要是有人闯进来的话,肯定会认定王学谦是一个色胆包天的凶徒,面对一个妙龄美女,做出了人神共愤的事?
“你不要过来。”
连陈婉怡自己都感觉出来了,她说的那一刻,心脏就像是在喉咙口,耳畔都能清晰的听到心脏噗通,噗通的跳声,就差一下子从嗓子眼跳出来了。
嗓音虽然甜美,但带着颤抖的恐惧,却不那么好了。
王学谦举起双手,无奈道:“你别多心,我只是不想让人误会,毕竟这是学校,我作为学生的监护人,而你是老师,在一个办公室里痛哭失声,免得让人误会……”
见陈婉怡一副不相信自己的样子,决然而然的靠在打开的窗台边上,这下,反倒是王学谦的心到嗓子眼了。
万一这个傻女人从窗口跳下去,他是否要被认定在女校图谋不轨美女老师,导致老师跳楼?
王学谦吓得脸都白了,用尽可能柔和的语速,安抚道:“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做出不归的行为……哎,别,我蹲下,蹲下总行了吧?”
有什么办法,后世街头的小混混被请去派出所,就是他这幅表情,眼神带着惊恐,蹲在门后的角落里,扬起脑袋,用一种不太自然的举止。一个劲的说:“我是冤枉的。”
“我好像记起来了,当时你说我们是亲戚?”
王学谦眼前一亮,脑子里虽然不敢确定,但模糊的记忆还是给了他一点有用的信息,至少他认为这个信息很有用。
陈婉怡心头一震,无力的靠在窗台边上,吃惊的看着王学谦,这一刻,心头如同乱麻一样。数不清,理还乱。
不过惊悸之后,她选择矢口否认:“没有的事,你记错了。我根本就不认识你。”
“真的啊!”王学谦无赖的问道,其实半年多过去了,他的记忆也模糊了,而且当时的情况也不允许他多想。可能记错了也难免。
陈婉怡心中百味陈杂,看着蹲在地上,一脸无辜表情的王学谦。似乎想起,当年的王学谦也是这副模样,四六不着调的样子。
面对这样的人,是很难恨得起来的。
可陈婉怡又无法去数落对方,当初为什么逃婚?
似乎眼前的王学谦并不知情,站在他面前是他家里给他说好的媳妇。
只不过,十多年前,他选择用远走美国来让家里明白,他的倔强。
“我为刚才不妥当的说辞,表示道歉。只不过我一直试图和你交流,但是你却故意不搭理我的行为表示气愤,但用报复的做法,肯定是不对的……”
王学谦蹲在地上,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双腿发麻。可是为了缓和矛盾,他不得不先道歉,并不惜数落自己的毫无教养的行为。
陈婉怡说什么也不敢相信,已经二十多岁的王学谦和十多岁的时候没多少变化,至少性格上根本分不出是两个人。
惊慌过后,顿觉手脚无力,负责办公桌的边缘,坐在了椅子上,手脚无力,也受到了很大的刺激,但她说不上该高兴,还是该生气。
不过看着王学谦,她心头的伤痛似乎永远都没有愈合的迹象,刚坐下,眼泪又一次落下来了。
不过这一次,王学谦试探的站起来,陈婉怡并没有抗拒,反而有些放任他坐在了她的对面。甚至用手绢轻轻的擦了一下她脸颊上的泪水,心虚道:“老师,您看,我这人从小就见不得人哭,你一哭吧,我总感觉自己做了人神共愤的事,可事实上,我只是一时说秃噜嘴了。”
“这不关你的事,是我命不好。”
陈婉怡的目光怔怔的看着王学谦,看的王学谦头皮发毛,心里发虚……
这一刻,王学谦心说:“还不关我的事?”
不过他心里也开始琢磨起来,不关是土尼姑,还是洋尼姑。年纪轻轻的,又有学识,一时间想不开的原因不外乎两种,被男人抛弃,心灰意冷了;还有就是被‘伪教士’的蛊惑,成了宗教的牺牲品。
这一刻,王学谦竟然鬼使神差的伸手,扳过陈婉怡的香肩,两人面对面的那一幕,宛如心里的想通一般,就见王学谦轻柔的话语说道:“忘记过去不开心的往事,这不该是你心灰意冷的人生,有些话,放在心里太久,太压抑了,说出来就会好了。”
让陈婉怡自己都心惊不已的是,她竟然鬼使神差的在王学谦的引导下,趴在了一个男人的肩膀上……
天地良心,王学谦当时是想要挽救被蒙蔽的妙龄女青年,重获生活信心的。可他万万没想到,他和他的未婚妻,竟然在这种情况下见面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