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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他咬着牙,闭着眼睛,咬牙宣布一个或许对他来说,是生命中最大污点的决定的时候,汽车突然在大路上发出一阵让人牙酸的刺耳刹车声。
“怎么回事?”王学谦趴在座椅上,一副人仰马翻的尴尬劲头。
“是大管家,他来这里干什么?”
正当钟文豹在纳闷的时候,王福安小跑着,来到了汽车的边上,靠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拉开车门就对王学谦说道:“大少爷,可等着你了。老爷让人发话了。让您哪儿都不要去,西城边上的莲花庄,距离城门不到两里。家里人都去哪儿了。”
“莲花庄?这不是胡闹吗?城里都乱成这样了,他怎么去庄子里避难了。”
王福安跨上汽车,关上门,歪着上半身,拧着身体对王学谦解释道:“不光老爷,还有朱老爷,虞老板。叶家,在城里人都往城外躲了,二十多家人。可不光王家。”
“怎么回事?”王学谦忽然心中一种不好的念头,急切道。
王福安可不敢乱说,因为这些话,即便是亲信人。王鸿荣也不会。更没有这个义务给一个管家解释。王福安都知道的,多半是猜测的,这么多人,其实谁家不养一些保镖,护卫队什么的,配上快抢,也有一定的战斗力。
即便城里真乱起来,也不见得会危及到他们的宅院。
可二十多家人。也就是将来宁波市未来的实权派,却不约而同的在一次碰面之后。相继离开成立,去了乡下。这本来就值得人怀疑,让王学谦更担心的是,种种迹象表明,这似乎是一场有预谋的阴谋,似乎正在等待着对手的进攻。
想到这里,他才慌乱起来。
“军队呢?军队在哪里?”
“温将军已经把四个排的兵力,控制住了三个城门,城楼上和门洞子里都安排了机枪,把南城已经预留下来了,但是在黄泥岗子安排了一个连的兵力,这是走水路的必经之路。”
直到这一刻,王学谦才明白,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温应星的手中还捏着近500的兵力,让他紧张的是,这些军队是进城围剿,还是故意观望……
“温应星在哪里?”
“温将军把指挥部就按在莲花庄,老爷正在说服他……”
王福安这才知道,自己多嘴了,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干张着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王学谦心中暗道,不好,急道:“福安叔,你带路,马上去莲花庄。”
正当王学谦心急火燎的想要阻止这场屠杀的时候,在甬江上,‘香浓号’巡洋舰上的英国总领事,从船舱里爬出来跑到甲板上,然后动作迟缓的像是一只蜗牛似的,慢慢的爬上塔台。
没想到,脑袋刚出现在塔台的指挥室,杰米逊爵士就气不打一处来。
手中激动的挥动着刚刚接受到的电台的电报,电报的来源地是距离宁波千里之遥远的燕京。刚刚送走在他面前强烈抗议的民国外交部官员,埃斯顿爵士就脸色阴沉的发了一份措辞严厉的电报给他的不下,杰米逊爵士。
他就搞不懂,为什么一次正常的外交往来,会演变成为一场战争?
更让他纳闷的是,不久之前还在不停抗议,并试图用电报联系的宁波方面,似乎一下子消失了,与世隔绝了,甚至从这个星球上被抹去了一般。什么消息都没有了。
埃斯顿爵士并不担心,大英帝国会和民国发生战争。
但也要为点什么,总不能不声不响的,就让巡洋舰靠近一个浙江南部的城市,然后对平民发动炮击吧?
总得为点什么?
比方说,在宁波城出现了英国巡洋舰上士兵的尸体,当然为了逼真,可以让一个不重要的倒霉蛋,穿上水兵的衣服,然后……
这样就变得理直气壮起来了,可杰米逊的行为让他非常被动。因为作为英国在民国的最高代表,埃斯顿爵士发现,他好像被蒙在鼓里了?
而杰米逊就感觉更加愿望了,暴怒的在塔台上吼叫着:“你们谁能告诉我,为什么‘香浓号’巡洋舰已经被认定了在发动一场战争。”
作为巡洋舰的舰长,斯密斯不解的抬头穿过塔台的玻璃护栏,看着主炮上挂着卷扬机,就是为让船身避免进一步倾斜,迷惑道:“可我们不过是搁浅了啊!”
“所以,必须解释清楚,我……哦,不,是你,去解释清楚,这不过是一次航海事故,无关战争!”
斯密斯中校听到这个命令顿时犹豫起来,让他这个高傲的大英帝国巡洋舰的舰长,去向那些卑微的东方人自揭其短,他能做得出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