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用我们商议的几个侧重点,港口铁路的建设,基础教育的投入,还有就是地方军警的组建,只要完成了这些,就不会太糟糕。”王学谦马虎道。
这种轻松的口气,让朱葆三的眉头微微皱起来,心说:“这么马虎,能行吗?”
反倒是王学谦信心满满的道:“地方议会,通过一层一层的选举,然后选出市议员,建立议会。您到任的第一件事,就是宣布选举开始,等到结果出来,就建立临时议会。市长通过政府工作会议。制定短期目标,中长期目标,然后递交议会。决议通过,就开始实行。”
朱葆三眨巴着眼珠子,有点不敢相信的看着王学谦。
却没想到,王学谦笑呵呵的开口道:“所以啊,您到时候最重要的事,就是坐在市长办公室里,拿着印章盖戳。”
朱葆三气骂道:“你小子,哪有这么简单。要是这么简单。你怎么会不当这个市长?”
王学谦苦着脸。装可怜道:“我不是怕人轻言微。没人听我的嘛?再说了,市长是需要通过议会选举通过的,我除了贿赂议员当选这一条路之外,还有什么办法当选?您老要是有别的办法。就给我指一条明路?”
“滑头!”
宁波城,这座古老的城市,自从明朝开始,就作为贸易城市的存在,而被人们记住。但近代,却以为上海的开埠,铁路迟迟未通车,耕地少,人口多。而渐渐的转变成了一座朝气蓬勃的商业城市。
当宁波将成立特别市的消息,在大街小巷传递的那一刻。
住在城市里的居民商户,还不知道,这是要搞什么怪,一个都伸长脖子打量着街头。想要探听一些消息。
可等到街头的彩灯挂起的那一刻,很多人还是懵懵懂懂,以为又是当官的弄出来的幺蛾子,糊弄老百姓的招数。不过奇怪的是,往日里在街头蛮横的税兵,却一个个不见了踪影,似乎凭空从这座城市消失了一般。
要是收税的用来不要来,就好了!
商户们的想法很简单,就是像是生意兴隆,永远不要和官面上的人打交道。
因为对于商户来说,一旦官面上的人出现,面对他们的只能是案板上的鱼肉,只能等着人来宰杀。
“我说,刘掌柜,这到底是闹的那样?是卢督的生辰日子到了,还是大总统过世了……”茶叶铺的老板,偷偷摸摸的探出脑袋,和边上杂货铺老板打听。
被问的这位泛着白眼,不屑道:“你家里办白事,挂红灯笼?”
“老刘,你怎么说话呢?”
“哎,别激动,我不过是随口一说。”然后杂货铺老板小心翼翼的左右打量接到,发现没人盯着他,才神神叨叨的说:“告诉你,市长他老人家又要纳妾了。”
“哎呦,听说市长都五十多,家里头二十多个小妾,能记得住吗?”
“记不住,也多半便宜了家里头的奴才……嘿嘿……”
两人偷偷摸摸的样子,确实可疑,不过街头警察所的杨二狗子,拿着一个破铜锣,咣咣咣的一路在街头敲打,扯开嗓子喊道:“市议会选举,各家成年男丁,三日后去娘娘集中,听保长宣读选举守则。”
“具体办法,已经登在上,也可以从报上获得消息。”
杂货铺老板脸上一僵,像一只惊吓的乌龟,从窗户口缩了回去,咕咚一下,也不知道撞翻了家里头的什么东西。
而在宁波市政府的大厅里,朱葆三刚刚宣读了新宁波市政府成立,之后,他也宣读了他作为临时市长,将代替原先的市长,行使市长权利。直到选举完成,议会选出新一任市长,他才退路幕后。
并宣读了,在临时市政府的框架下,警察,税务,工商等部门按照原先的制度执行,并严防不法者,乘机滋事。
消息通过电报,在极端的时间里,传遍了整个神州大地。
各地的报纸都纷纷登载了朱葆三的巨幅照片,一时间,朱葆三在消失在公众的视线中一年之后,再一次回到了台前,轰动神州。
而在上海,几家英文报纸,更是大肆报道了这件事,而其中报业持牛耳者,更是用鲜红的标题,宣扬,‘东方的乌托邦’,来描述宁波发生的事。当然,英国人肯定不知道,宁波的改革,是军阀和商人之间利益的交换产物,至少没有英国人想象的那么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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