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话一说完,我气得一把就甩开了她的手,怒吼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我爸现在还在家里种地呢!你爸才叫马君翎!你祖宗十八代都叫马君翎!”
“哎呀,孩子你别激动,我并没有说你是他的亲生子。你先听我给你慢慢讲…;…;”
话说到这儿,马云露忽然抬眼扫向一直在一旁静静旁听的二傻子和牛德贵,招了招手说了声‘你俩过来’之后,两人立刻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紧接着就见马云露从长袖里掏出了两道符纸来。默念了几句咒文之后一抬手,就将两道符纸贴在了两人的额头上,霎时间就见两人白眼一翻,‘噗通’一下躺在地上就呼呼大睡了起来。
见两人陷入熟睡,马云露这才又朝我说道:“你千辛万苦来到这里。是为了弄清自己的身世,为了弄清为什么身体里有那么个怪东西,对不对?”
我点了点头,马云露又接着笑道:“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太久了,我以为也许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
说话时,就见马云露嘴角不禁上扬,微微泛起一层惊喜地浅笑,说着说着竟还用手指刮了一下我的鼻子,又笑着说:“记得上次我见你时。你还是一坨卷在被子里允手指的小白肉,胖乎乎的可好玩了,我抱你时,你还尿了我一身尿呢,现在竟都长这么大了…;…;而我…;…;呵呵。而我也从当年那只有十五岁的小姑娘,一下就变成了如今这风烛残年的模样…;…;”
“你的意思是,我自幼,就跟你相识?”
我问话出口,马云露点了点头,又道:“何止相识这么简单,为了你,我的十二位师兄师姐暴尸在这荒山之中,君翎师傅也在立下这汐女庙后重伤不治而亡,临死前留下遗命。叫我守在这里等你回来,无论无论多久,无论多苦…;…;我以为你永远不会回来了,没想到,终于又再见到了你…;…;”
马云露声音颤抖。话说到这儿,不禁冲到庙门口,朝着那正冉冉升起的红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仰天一声哭嚎:“师傅…;…;他真的回来了…;…;真的回来了…;…;”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到底经历过什么,你快告诉我呀…;…;”
我的情绪也有些激动,而哭嚎了一阵子之后,才见马云露平复下心情来,又回头朝我笑道:“师傅生前有令,若你一生甘做平常之人,我便不能打扰你,任你快快乐乐走完一世;但若你回来认祖归根探寻身世,我就必须要将所知所历,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告诉你知道…;…;”
说着话,马云露又转身走到那法像之后,再回来时,手中已多了三幅卷轴,以及一炉清香。
马云露将那香炉摆在我面前之后,随后自己也盘腿坐下,并将三幅画徐徐展开,是三副水墨人物肖像,其中两男一女,两男身着一黑一白两色道袍,各持桃木剑、八卦镜,翩翩少年风华万代,而第三幅画卷上的女人,着一件黄色道袍,蹲在一片花田里,单手撑着下巴,另一手摇晃着一枚道家作法事常见的摇魂铃,似乎正轻轻地摇动着,铃铛就贴在她耳边不远处,她似正微微发笑着边赏花边侧耳细听,那炯炯有神的大眼睛,那微微上翘的小嘴儿。都透着一股鲜活地机灵劲儿。
三幅画卷全都画的栩栩如生,我一一扫视一遍,尤其在那幅女子画卷上多看了几眼,只觉得格外的熟悉,那画卷中的女人极像是我醒来前所遇到的梦中人,更与这庙殿上的法像有几分神似。
看到这里,我不由地问道:“他们都是谁?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这画中的两男一女,本为当年阁皂山众弟子中的三名佼佼者,深受老掌门马三山青睐,黑袍道士名君武。便是三山老爷子的长子,也是如今阁皂山降魔龙族的正式继承者;而这白袍道士名君翎,为三山老爷子次子,也是我的恩师慈父;至于这女人,你怕是不会陌生吧,她就是汐女…;…;至于这三人跟你有什么关系,这事情有些复杂,怕是要从我在阁皂山那时说起了…;…;”
清江碧嶂阁皂山,逶迤绵延二百里,峰回峦复,古竹苍松,霞蒸云蔚,引絮含烟,为古今道家灵山名胜,入天师道符箓三山之列。
古有传说,道家东华古派有一弟子名‘马重驰’,自幼聪慧过人,年少时已略有小成,于是效仿天师张道陵四处游历,以参天道。后至一处,马重驰巧遇当地蛟龙作祟,因不忍见当地百姓受苦受难,于是铤而走险独斗蛟龙,最终虽成功斩杀蛟龙,却因被龙血灼伤而面目全非。
自此之后,马重驰再不以真面目示人,终日躲在荒山中参天悟道,却因龙血混入血脉之中,使其莫名得来神力,自此对天师道三山术法一点就透。浅学三遍便能信手捏来,其中玄妙至今无人悟透。
但自那之后,马重驰与当地一感恩民女结缘并成婚,而后脱离东华古派自称一脉,创立东华派麾下阁皂山一脉分支,而马重驰后人血脉更都继承其天赋异能,因此被世人尊称为‘降魔龙族’,并逐渐壮大至今,终顶替东华派成‘阁皂三宗’之一的‘阁皂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