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包括张劲在内所有观赏布鲁姆老头最专业品酒的观众,都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看到仍然紧闭双眼的布鲁姆老头,在深深呼出了一口带着浓郁酒香的口气后,如失去全身力气似的腰杆儿瘫软下去,重重的‘砸’在椅背上。颇为理解布鲁姆老头儿此时感受的北宫朔月,笑嘻嘻的再次开口:“布鲁姆先生,你觉着这就如何?我之前关于这坛酒喝贵店‘84年拉菲’的评价是否有失公允?”
虽然之前张劲和布鲁姆老头交谈时用的是法语,但北宫朔月和柳纤纤可都是精通多语种的高手,自然听的分明。
虽然之前布鲁姆老头儿没有明说,但人精似的北宫朔月自然从布鲁姆的话中,听出其不相信自己的评判,不相信这坛酒更胜84拉菲的意味。
所以,当布鲁姆品过一杯后,北宫朔月才会有此问。
“公允!确实公允!与此相比,84年的拉菲确实相差太多!只有这种酒才是顶级法国菜中海鲜的绝配啊!”
诚恳的回答完,终于完全清醒的布鲁姆老头儿精神陡然一震,迫不及待的向张劲问道:“这酒你是从哪个酒庄买的?方不方便把渠道介绍给我?”
布鲁姆老头儿的话音刚落,还不等张劲开口回答呢,之前在观看布鲁姆老头文绉绉的品酒时,就有些不耐烦的肖非就立刻开口接过了话头:“什么酒庄?还什么渠道?这酒就是我们家老大在自己家酒窖里酿的!对了,他就是我老大,我说的老大就是他!”
说到这日,肖非还大咧咧的伸出右手食指,指了指坐在布鲁姆老头儿左手侧的张劲。对于自己老大能酿出这等让这还是什么名厨的大鼻子老外都震惊的美酒,肖非深感与有荣焉。说话时的表情,自然也是仿佛放光的那种自豪。
肖非话刚说完,布鲁姆老头的眼珠子瞪得都快从眼眶子里掉出来了:“什么?”
在难以置信的惊叫一声后,布鲁姆老头儿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飞快的来了一个以屁股为轴的半转身,接着一把抄住了张劲的右手,紧紧合握在在自己两手之间。
再然后,一连串乱七八糟的问号,就如激流勇进一般从布鲁姆的嘴里‘喷’了出来:“这酒是你酿的?真的是你酿的?这年轻人说的老大是你对吧?是你吧?他说的是你在自己家酒窖里酿的?你会酿酒?这酒是你酿的?是你吧?是你酿的吧?对吧?是你吧?是吧?”
布鲁姆老头儿骤闻这不可思议的消息,忍不住激动过头,有些语无伦次了!
结果这老头儿一激动,一语无伦次不要紧,却听的张劲满脑门子黑线,听得其他几位更是笑了场。
这老头儿虽然汉语相当不俗,日常用语也交流无碍,但是终归有那么一股子外味儿。
之前他反复问的‘是你酿的吧?是吧?’听在几个土生土长的地道大华夏人的耳朵里就变成了——
‘死你娘的吧?死吧?’
“停!”
被布鲁姆老头带着高卢口音的普通话雷的外焦里嫩的张劲,在一声低喝制止了这老头跟祥林嫂似的喋喋不休后,又用很威严、很危险的眼神警告了一下这帮正在幸灾乐祸的捂嘴偷乐的家伙们,然后才在布鲁姆老头卖萌的希冀眼神下开口解释:“这酒就叫‘软玉’!确实是我自己在家里的酒窖酿的。”
张劲这刚刚一‘招供”布鲁姆老头儿就迫不及待的说:“真的?太好了,太好了!你卖给我吧?有多少?你说个价钱,我有多少要多少!”
这回又是不等张劲回答,就又有人插话接过了话头。
“恐怕让您失望了,张大哥酿出来的酒已经没有多余的份额,早就瓜分殆尽了!”
这次说话的是柳纤纤,这小妞之前奉柳老爷子的旨意,跟张劲谈过柳家买酒的问题。可惜,因为张劲和北宫家、粤省省府的那帮老头子、鹿婉舅舅那几个阿兵早有口头协议,除了张劲为自己以及几兄弟自留的那一部分之外,全部卖给他们。
当初,柳纤纤为了完成自己爷爷给自己分派的任务,可是和北宫朔月这死胖子拉锯似的谈判好多回合,才最终从原本百分之八十产量买家的北宫家手里,分了一杯羹。如今,见到有人居然想再次‘稀释股份”分薄配额,自然不会答应。
柳纤纤的话刚出口,有着共同顾虑的北宫姐弟也纷纷开口,对柳纤纤表示声援。
“对啊,没有多余的了!”
三个家伙突然跳出来搅局,让布鲁姆老头很是愣了一下。之后,老头儿就想到这些酒毕竟这是张劲酒庄出品,自己还是应该在这位真正主人这里公关。
于是,布鲁姆根本不管这三个年轻人的抗议,抓牢了张劲的手用蛊惑的口气说:“张,你一定要卖给我一些。我出高价,怎么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