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云詹那里迟迟寻不到强有力的证据,自然,若他真是幕后之人,凭他多年来的手腕,怎么可能有明显的证据留下给旁人抓。
而周毓白所安排的那些蛛丝马迹,也只能用来引导肃王去找周云詹的麻烦,不能够真正地用它们去定他的罪。
所以现在的局面,就是肃王盯紧了周云詹和他死磕。
傅念君想到了一件事,“那么爹爹,洛阳陆家那里,陆三老爷和陆三夫人怎么说,他们不是说搭上了肃王殿下的线?现在呢?”
“肃王根本不记得他们。”傅琨长叹一声,和她细说这件事。
这事是两个小辈自己去寻的路子,傅渊和陆成遥人在京中,又已入官场,搭上肃王府的长史、幕僚等人也不算难,傅琨父子如今受官家爱重,自然谁都要给几分薄面,而若肃王对陆家真有意的话,对于陆成遥应该也有拉拢之意。
几番试探,果真如他们所料,肃王府并未对潮州陆家有什么多余的想法。
肃王现在一心扑在那件替弟弟找刺客的事上,差办不好,哪里还敢再去和什么前朝世家东拉西扯搅和不清的,平白犯官家忌讳。
陆成遥因为这件事气得厉害,这样简单一个套,他的父母就急不可耐地往里钻,也不知他们是听信了谁的胡言乱语。
陆成遥甚至还托傅家找了牙人,要在东京购置房舍,这是打算长居了。
傅念君点头,那幕后之人是对陆家迅速收手了,莫非真是那周云詹……
因他被肃王缠得没办法,此时不能也不敢再对外有任何举动,所以陆家这次就这么轻易全身而退了?
“那傅宁呢?爹爹打算怎么处置?”
傅琨仿佛觉得她问这话很奇怪。
“有你二婶和三哥在,还轮不到我来处置他。”
傅念君在心里暗叹,是啊,这一世,傅宁根本从来就没被傅琨看在眼里过。
一种傅宁连乡试都还没通过,谁和他谈殿试的感觉。
二房里陆氏这里,最近确实有一件大事,让傅念君听了着实惊讶了一回。
是关于陆婉容的亲事。
这五月,莫非真是个适宜谈论嫁娶定亲的好时候?
陆氏嘴里要与陆婉容定亲的人,不是旁人,正是她自己的亲儿子,傅澜。
傅念君不得不再次佩服了陆氏一把。
果真不是一般的夫人。
这姑母让侄女儿做儿媳妇的美事很多,但是多半是姑姑喜欢侄女儿,肥水不流外人田。
陆氏是眼里不揉沙的个性,傅念君就不信,出了上回那事,她还会看得上糊涂的陆婉容。
何况陆婉容心里有傅渊,这得是多心大的母亲才会为儿子聘她。
陆氏吊着嘴角自嘲道:
“或许就是我上辈子欠陆家的,她那个性子,是禁不得事,你是愈挫愈勇,可她呢,打击一回就钻进牛角尖出不来了。嫁去旁人家,过往的事难保不被人家翻出来,到时候她要怎么办?跟在我身边,年年教,日日教,再过一二十年,不信她还是块不可雕的朽木。”
陆氏自上回打定主意要出手后就格外有斗志。
傅念君暗叹,确实还是陆氏将陆婉容看得透,她记忆里的母亲,可不就是被过去所困,生生将自己给耗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