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孽障,竟然又闯祸!
“去把她带来!”
她冷声吩咐张氏。
“这可……”
许夫人瞧着姚氏的脸色,也有些难以启齿。
这可是傅相的家里事,她可怎么插手。
“姚夫人,如今贵府大娘子也无碍,您看……”
姚氏望着那边连夫人冷冷的表情,知道其中意思,“是我教子无方,让两个孩子出了这种事,却难为钱姑娘搭救,这么冷的水,可莫要伤了身体才是……”
“姚夫人也知道冷水伤身啊。”连夫人冷笑,“婧华的家人若是知道她今日受这无妄之灾,可不知该多心疼了。”
钱婧华微微蹙眉,可连夫人的眼神放在她身上,制止她出声。
姚氏咬牙,“那么不知连夫人意下如何?”
连夫人笑了笑,淡淡喝了口茶,“这可是救命之恩,想来傅家也该拿些诚意出来,不如姚夫人先回去与傅相公商量一二再做打算。”
中间隔着个许夫人,只眼观鼻鼻观心,不做声响。
这个连氏,也不知是她自己的意思,还是她夫君卢璇的意思。
傅琨是什么人,要他给你们低头,你们想怎样?
傅念君也在屋里,听了这话不由在心底冷笑。
让她爹爹去为这么个不成气的女儿登门赔罪,让文官首领向你们前朝勋贵折腰?
何处来的这份孤高和自信!
她越来越不喜连夫人,望着同样沉着脸的钱婧华,倒生了几分怜惜。
她一片赤诚之心救人,却又无端让这件事又生出些波折,染了层别有所图的意味。
姚氏却终究扛不住了,只能说:“如此,我想我们傅家必然会给连夫人和钱家一个满意的答复。”
许、连二位夫人都走了,傅梨华才被瑟瑟发抖地带过来。
姚氏当即就要扬手,被张氏扑上去一把握住了手腕。
“夫人不可啊!”她叫道:“一会儿走出去这么多双眼睛看呢,夫人三思。”
姚氏咬牙,沉着脸转头开始质问傅念君:“念君,你来说。”
傅念君眨眨眼,“我说什么?”
姚氏噎了噎,“我都听钱小娘子说了,是你和四姐儿玩闹,她差点摔下去阑干去……”
她说着说着就怎么也说不下去了。
可恶!
这桩事可不比以前,好像怎么赖都赖不到傅念君头上了。
傅念君心里好笑,只道:“是啊,我和四姐儿闹着玩嘛。不过想来母亲也不会认为是我的错,比如大姐拉住了四姐儿的手,无意放开了,四姐儿再恼了一把把大姐推下水……这样的事。”
姚氏厌恶她这语气由来已久,只道:“你如何没错?你却不知道拉一拉吗?”
“母亲岂知我没拉?”傅念君反问:“我要和大姐一起摔下去,才算是我拉了么?好奇怪的道理!”
她收住了笑意,脸色骤然冷冽,对姚氏道:“我知母亲心里在想什么,不过是爹爹那一关不好交代罢了,您若想拖我下水,且想个妥善的法子,四姐儿闯祸不只一次了,以前有多少次想让我背锅我不想再算,这一回是差点闹出人命的事,母亲好好想想如何为她求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