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聘礼,耽误了这样的好事,那可太可惜了,不是把二哥给耽误了?”连蔓儿睁大眼睛道。
“谁说不是。”何氏道。
“二伯娘,你做娘的,总该替二哥想想法子。”连蔓儿趁机就道。
“俺能有啥法子,钱都在你爷和奶手里。”
“二伯娘,我们分家出去了,你们可没分啊。大伯家有钱,不就你们有钱?”连蔓儿提醒道。
“就借来的那点钱,你没看她们买的那么多,早花干净了。”何氏气呼呼地道。
她和连守义商量过,这门婚事真是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可是眼下又拿不出钱来,就想着是不是能推迟些天,等连花儿嫁进宋家去,马上挪出一笔银子来,再把二郎的婚事给定下。
“这么好的亲事,还不得好些人家抢着要定?”连蔓儿提醒道。
何氏抿着嘴,她心里也怕这个。
“钱都让大房给花了,俺们算个啥”
“二伯娘,我咋觉得大伯那五百两银子不对劲。大伯说杨成峰借了他五百两,这五百两银子都买了玉佩。可是孙家买人只许了三百两,杨成峰哪里会多掏出二百两来?”连蔓儿道,“大伯其实是用三百两买的玉佩吧。”
“蔓儿,你是说……”何氏听出一些意思来,睁大了眼睛。
“二伯娘这么精明的人,还用我说啥,大伯是咋个人,二伯和二伯娘还能不。”连蔓儿就笑。
何氏就一拍大腿。
“他又报花账。”何氏大叫了一声。
“嘘,小声点,别让上房听见。”连蔓儿笑,好一个又,看来何氏的不止一件。
“二伯娘,你看我这绢花,还有这镯子。”连蔓儿晃了晃手上的镯子,又让何氏看她头上的绢花,“这都是花儿姐给的。这可不是她买的,是她在县城里,宋家送给她的。宋家是样的人家,最要体面,花儿姐跟宋家要好,背地里还不知贴补花儿姐。要不,花儿姐花钱咋就这么不心疼?”
连蔓儿一直笑着,她说的一半是猜测,一半是编排出来的。她连花儿不是编排说张氏给她们如何如何买吗,不是把绢花儿和镯子给了她,又去连秀儿那里借此挑拨吗,那她一样不少,都还给她,这就叫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她咋给你这些?”何氏就有些眼馋。
连蔓儿拢了拢袖子,把镯子藏起来。
“……先前那件事,她对不起我妈就不说了。老姑推我娘,是她在背后使坏,她怕我们说出去那。对了,这事,芽儿听见的,告诉了我的。”连蔓儿看了看刚爬起来,正在揉眼睛的连芽儿。
“你和蔓儿说了?”何氏就扭头问连芽儿。
“四哥让说的。”连芽儿迷迷糊糊地点头道。
果然,这件事情何氏早就了。怪不得四郎本来要跟她去上房向连老爷子说,却在听见何氏和连守义在上房后,就跑了。应该是何氏嘱咐了,不让他们把这件事说出来吧。
何氏就扭过头来,冲着连蔓儿咧嘴笑了笑。
“这几个孩子,还有这回事,都没跟俺说过。”何氏道。
这也太假了好不好,连蔓儿心中暗笑,却并不揭破。
“蔓儿啊,你不找花儿算账去?”何氏就又问道。
“我爹娘说算了,怕闹出事来,花儿姐再嫁不出去。何况,花儿姐还给了我妈这些好处。”连蔓儿就道,“本来,花儿姐只答应说,等她嫁之后,再样样的。说的可好听,可我不信她。她那人,过了河还能记得桥。说那些好听的,都不如现在就能抓在手里的实在,以后再说以后的,对不对,二伯娘?”
连蔓儿瞧瞧何氏,又笑道,“这点道理,二伯娘比我还清楚咧。”
何氏点头,若有所思。
“要说我大伯那屋,还是花儿姐当家。”连蔓儿又说了一句,就拿起笸箩要离开。
“蔓儿,你这花生咋弄的,比镇上杂货铺卖的都好吃,还有没,再给俺点,也让你二伯尝尝。”何氏马上道。
“二伯娘,是这点花生重要,还是二哥的婚事重要啊。”
连蔓儿就从东厢房里出来,带着小七回到西厢房。少顷,连芽儿就从东厢房走出来,去了上房,一会功夫,连花儿跟在连芽儿身后,往东厢房去了。
事情已经成了五分,连蔓儿握了握小七的手。
“小七,一会要看你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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