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径直的走出办公室,一切风平浪尽,但她有种预感,这只是暴风雨的前奏。
下班去到二爸的餐馆,问起小女孩儿,说已经让警察给带走了,说会帮小女孩儿找到家人,艾简脑海里总是浮现小女孩儿脏兮兮又无所依靠的样子,就像失去父亲后的自己,她不放心,就去社区派出所问问情况。
警察告诉她,小女孩儿已经让母亲给领走了,不过这小女孩儿也不是第一次进派出所了。
小女孩儿的家就在对面的大龙路社区,是外来务工人员,租住才半年,母亲是出了名的吸毒者,常年是吸了抓,出来再吸,恶性循环,女人根本不知道小女孩儿的父亲是谁,所以两母女就相依为命的过着,女人被抓的时候,小女孩儿就靠着邻居的接济过日子,原本已经6岁的她,不仅没有书读,瘦小得只有3、4岁孩子那么大。
警察一说起那家子,就连连的摇头。
她始终担忧着小女孩儿,就按照警察给的地址找过去,在社区找人一问,人家指给她一间低矮简陋的出租屋,她走到屋门口,门锁是坏的,轻轻一推,门就开了。
屋里的阵设用家徒四壁来形容非常的贴切,大白天的,屋里却阴暗潮湿,透着一股发霉的味道,她气恼,这么小的孩子,怎么能在这样恶劣的环境里生活,会生病的。
她对着屋内轻声的问:“有人在吗?”
一个虚弱的声音问:“是谁呀?”
她正要回答,就看到小女孩儿光着屁股在地上抓东西吃,她走过去蹲下,才看清小女孩子在抓碎了的方面便渣吃,她赶紧把小女孩儿抱起来:“去姐姐那里吃,姐姐那里有很多好吃的。”
不知道是不是上午见过,还是听说有好吃的,小女孩儿对她没有任何的抗拒,抱住她的脖子,任她把自己抱起来。
黑暗中走出一个人形枯瘦,面容憔悴得像鬼一样的女人,披散着头上,一双肿得像桃子的眼睛看着她。
艾简一点都不害怕,她是在市井穷巷里长大的,三教九流,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她鄙夷这样对人生不负责的人,更唾弃把苦难带给自己孩子的人,既然没想过要爱她,为什么要生她?
她抱着小女孩儿往外走,干瘦的女人以为她的人贩子,发出沙哑的叫声:“把女儿还给我。”
小女孩儿怕是饿坏了,对于母亲的呼唤一点反应都没有,女人几乎是硬撑着追上来抓住她的胳膊:“放下!”
她把小孩子放下来了,随即扳开女人的用,她只是微微用力一推,女人就倒在了地上,她恨恨的说:“我要是再看到这个小女孩儿在地上抓东西吃,我见你一次,打一次。”
她把小女孩子牵走了,一直牵到二爸的餐馆里,打来热水帮小女孩儿把脸洗干净,又让二爸炒了一碗肉丝饭给小女孩儿吃,小女孩儿拿起勺子,就狼吞虎咽的吃起来。
知道事情的经过,二爸把她拉到一边,语重心长的说:“你告诉这孩子的妈,以后饿了就尽管上我这里来吃东西,我不收她们的钱,你也不要操这份心,人自有命,只要是活着就是好事。”又叹气:“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妈的事也别放在心上,她有她的生活,你有你的生活,我和你三爸四爸一直呵护照顾你,就是希望你放下过往,努力过你自己的生活。”
她的眼眶早就泛红,于是强忍着哼了一声:“知道了。”
做完总结和计划之后,一年的工作就算告一段落,只等着办完团拜会,高高兴兴的过个年。
平安夜这天冰淇淋的路演秀,自从她调到总监办之后,这事情就交给了何美姗的新助理丁一,丁一是从猎头公司挖来的,薪资不错,所以对方才会屈居何美姗手下,丁一在操办路演方面经验丰富,就全全由对方负责,她也就可以把何美姗手下的活完全的交过去。
但是路演还是要去的,因为聂思慎的关系,恬如走压轴,而且她跟聂思慎约好在那里碰面,之后可以吃饭看电影,来完美一下落空孤单的平安夜。
路演办得很盛大,这是何美姗的心血,所有的配置都是最好的,高大如同剧院的桁架舞台,被无数的红玫瑰和气球簇拥着,海报上,冰淇淋在高清下的秀色可餐淋漓尽致,不过最透人的还是后台的模特,大冬天的要穿着糖果色的比基尼,在室外只有几度的气度下走秀。
艾简感叹,总有那么些职业是让人望而生畏的。
聂思慎在前台听着工作人员的路演会报,她跑进后面的化妆间找恬如,几个模特披着大衣在化妆间外面一边瑟瑟发抖,一边报怨,说凭什么要给他们挪位子,谁是狐狸精,走到哪儿,臭到哪儿。
她问有没有看到恬如?
有人朝化妆间里瞥了一眼:“别打扰人家的好事。”
她知道模特这行乱,有些商家老板之类的人会借工作占便宜,恬如最恶心这样的事,担心恬如吃亏,她直接就拧门进去了。
走进去,是何明川在里面,不过他并没有对恬如有任何恶劣的举动,恬如坐在化妆镜着整理头发,何明川倒坐在化妆台上,搭着讪。
见到艾简,何明川也没说什么,客气的跟恬如道别,然后整了整西装的领角,很潇洒的走了出去。
她赶紧上前问:“他没占你便宜吧。”
“你不用紧身,这种临时搭的化妆间,又不隔音,好歹也是华天的太子爷,他不会自毁声誉的。”
“你对他有意思?”她试探着,毕竟何明川是有前科的。
“放心,我吃过孙晋阳的亏了,不会再重蹈覆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