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眼线倒是对李珍珍很感兴趣,盯着李珍珍看了许久才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虽然李珍珍总是戴着面巾,看不到真实的容貌,但越是这样,越给人一种神秘感,让人想要一窥究竟。
赵正牵着马车进了院,两匹马打着响鼻,旁边的笼子里,几只信鸽咕咕叫个不停。赵正抬眼望向前面,只见院内左侧厢房内点着灯,灯光照在窗户上,勾勒出一个女人的身影,从女人的动作上来看,似乎是在梳头。
赵正愣了一下,回头看了那眼线一眼,发现眼线的衣服颇为凌乱,心中顿时了然,猜到眼线一定是带流莺回来过夜了。他也尝过独守空床的寂寞,能够理解这种事,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赵正拴好马车,让眼线负责喂马,然后进了正房,跟李珍珍各自选了一个房间。李珍珍一进屋就嚷嚷着饿,让赵正去张罗晚饭。赵正把装着换洗衣物的包裹往床上一丢,随后出了屋,恰好迎面碰上了眼线带回的那名流莺。
这名流莺年纪不小,长得也不怎么漂亮,脸上画着厚厚的妆容,唯一可圈可点的地方就是身材不错,酥胸半露,浑圆诱人。
“呦,这位小公子长得可真是俊秀,以前从没见过呢。”流莺嗲声笑道,对着赵正抛了个媚眼。
“你好。”赵正眼里没有高低贵贱之分,面对流莺也十分客气。
“不知道公子尊姓大名啊?”流莺对赵正很感兴趣,攀谈道。
“免贵姓赵,单名正。”
“你跟那位死鬼是什么关系啊?”流莺对着院里正在喂马的眼线努了努嘴。
那位眼线把手中的干草一丢,抬头笑骂道:“你这sāo娘们别乱打听了,回屋乖乖等着去,等我把马喂好了,就回屋去‘喂’你的小嘴巴。”
赵正不想跟这名半老徐娘纠缠,趁着眼线说话的功夫,抬步走了出去。在他走到门口的时候,那眼线还在跟流莺交谈着,说着一些少儿不宜的话。他到了街上,找了一家酒馆,花钱订了菜饭,吩咐酒馆的人做好后直接送到家。
酒馆很快就把菜饭都做好了,统统送到了赵正的居所。赵正跟李珍珍都不想跟那粗鄙的眼线与流莺一起吃饭,将菜饭分成了两份,一份留下来他们两个吃,一份送到了眼线所住的厢房。
吃罢饭之后,赵正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进了几次无尽沙地副本,苦练了一番轻功。跟昨天一样,他的轻功还是没有半点进步,仍然无法运功成功,用李珍珍的话说,这不是轻功,这是驴打滚。
这个时节,天黑得很快,夜幕早早便降临大地,黑压压地笼罩全城。万家灯火随之亮起,一点点亮光连缀成一条光河,与天空的星河交相呼应。
赵正车马劳顿,本想早早睡下,可还没等他把被褥铺好,李珍珍就把门给敲开了,扬言让他去烧洗澡水。他以后还得请这位准女侠帮忙做事,不想惹李珍珍不高兴,便乖乖去了。可是当他把洗澡水烧完之后,李珍珍反而不用了,原因是担心浴桶被乱七八糟的人用过,害怕太脏。
洗澡水白烧了,可赵正也没埋怨什么,既然李珍珍不愿意用,那也就算了。他回了屋,自己找了个洗脚盆,用热水好好泡了泡脚,然后就躺下睡了。
赵正睡眠很好,很快就有了睡意,可还没等他睡踏实呢,一个古怪的声音就远远的飘了过来。
“不要啊……轻一点……哦哦哦……”声音是那位流莺发出来的,一会儿尖叫,一会儿娇喘,不用猜都知道这是在做什么。
赵正听得直皱眉头,床笫之欢是件很美好的事情,可问题是别人正在享受,而他只能听声音,这就很折磨人了。他只盼着那位眼线能够快点完事,别打扰他睡觉。可是十几分钟过去了,那边的声音不仅没有减小,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苗头。他心里暗骂了一声,考虑着要不要回去找沈落霞告状,扣这位眼线半年薪俸。
“咚咚咚……”就在赵正胡思乱想的时候,敲门声响了起来。
眼线跟那位流莺在忙着滚床单,可不会跑来敲门,那敲门的人就只能是李珍珍了。
“这小妮子不睡觉跑来干嘛。”赵正心里嘀咕了一声,打开了温暖的被窝,下了床,趿着鞋子跑去开了门。
李珍珍站在门外,身上穿着整齐,也不知道是压根就还没睡觉,还是临时穿上了衣服。她一见赵正开了门,对着赵正招了两下手,指着厢房的方向问道:“那个男的是不是正在打那个女的啊?”
“啥?”赵正一听这问题就呆住了。
“你耳朵是不是有毛病啊,这么大的声音你没听到吗?”李珍珍理直气壮地问道。
“我、我当然听到了。”
“听到你还愣着干什么?你没听见那个女人在喊什么‘不要’‘求求你’‘快停下’之类的么?”
“我听到是听到了……可人家根本没打那女的,真没打。”赵正的头大了起来,他心里很纳闷,李珍珍不是去过青楼么,怎么连这点事都不懂?估计李珍珍对这方面也只是一知半解,不然也不会傻乎乎地跑来说这个事。
“既然没打她,那她乱喊什么?”
“他们其实是在……”赵正搜肠刮肚,考虑措辞,想着该怎么委婉地解释清楚这件事情。
“其实是在什么?你倒是说啊?”李珍珍连连问道,大感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