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长老有些意外,随后神色渐渐严肃起来,决战之前,需把可以左右战局的变数都需考虑进来,一点轻忽都有可能遭逢失败,特别是张衍之言,他不敢不重视,肃容问道:“道友可否明言。”
张衍道:“关于津冽的内情,若无意外,当是杨佑功有意泄露出来,彭长老想是注意到了,这消息之中,却不曾提到此派之主的修为,这究竟是此人不值一哂,还是杨佑功怕彻底得罪此人,因而不敢明言?”
在场诸修听到,都是露出思索之色。
张衍继续言道:“要是后一种可能,那此人实力即便不高过与杨佑功,也可能与之相近,何真人和梅天主未必阻挡得住的。”
梅若晴这时出声道:“张上真不必照拂我脸面,我若与杨佑功这等修为的人对上,那绝无生还可能,便是再多得几人也无用处。”
积赢天天主质疑道:“张上真,是否多虑了,余寰诸天若是真有这等人物,怎又会籍籍无名,不为我等所知?”
此言说得其实也不无道理,按照常理来讲,一位大能修士是不可能随随便便冒出来的,没有宗门为依托,无有外药修持,哪里可能凭空造就?
张衍道:“津冽派一直在收拢妖修,背后执掌之人当也是非是什么人修,其一直借用我派太冥祖师名头,坚称自己为正流,其敢如此做,贫道猜测,不定与祖师有些牵扯,若是如此,其实是说得通的。”
众人听他这么一说,却是不由得想起玄宏天外那头守持一界的玉鲲,心头顿时凛然,要是那津冽派之主也是这等来头,那真是不能小视了。
彭长老想了想,道:“张道友可有对策?”
张衍言道:“津冽派背后之人可交予贫道,若是此人实力平平,待解决之后,贫道会赶了回来与诸位汇合,若是修为高深,那也可将之拖住,不令其前去相助杨佑功等人。”
彭长老道:“此事交给张道友,确也合适,不过这人实力难明,道友当真不需要另外援手么?”
张衍笑了笑,回绝道:“不必了,杨佑功筹谋千载,当还有不少后招,诸位不可再分薄战力,这处有贫道应付便好。”
彭长老未有再坚持,一来张衍说得有理,他这里人手有限,无法分不去太多,二来津冽派若与太冥祖师有牵扯,那这就是同脉之战,外人确实不太好插手。
他再次看向众人,“若诸位再无异议,那么我当先攻戊觉天,时日便暂且定在十五日后,诸位道友可先回去做一番准备。”
因对手非是易于之辈,故对于此战,他们也只能定个大致方向,步骤并不需要太过详细复杂,且对面也不可能按照他们想好的路数来走,到时只能是临机应变。商议到眼下这个地步已是足够了。
诸天天主见下来再无有什么事需说了,就各自告辞离去。
张衍本也待打过招呼后便离去,却听得何仙隐传音过来道:“何某在此有一事需与上真说,”他心下微动,便就落后一步,等殿中大部分人离去后,便道:“何真人,有什么话可以说了。”
何仙隐道:“上真当是知晓,何某之前曾与持妄天有过往来。”他说到这里,稍稍一顿,“玄洪掌门对那位菡天主曾有过一番评价,说其表面看来甘于寂寞,但实则并非是一个安分之人,尤其对那玄石,始终心存觊觎,要我对此人要小心提防,不可太过信任。”
张衍微微眯眼,道:“何真人的意思是,这位菡天主极有可能与走了一处?”
何仙隐道:“这只是何某猜测,但却是极有可能的,此前不曾与上真提及,是因为不知有哪几家界天是我友盟,如今却不敢再有隐瞒。”
张衍点点头,道:“此事我知晓了,何真人,你先去外间等候。”
何仙隐打个稽首,便外去了。
张衍则是回过身来,来到彭长老所在之地,后者先前见他不曾离去,知晓必是有事,故一直留在原处未走,此刻不禁投来一道探询目光。
张衍笑了笑,道:“彭长老那名册上,需格外戒备之人,恐怕要多上一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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