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衍对此只是稍过几句,便就不再关注,每日依旧是自玄石之内取用无垢元气,扩大自身本元,所谓水涨船高,到了如今他这地步,哪怕本元只扩大少许,法力精气都会出现一个极快增长,故是身上实力也是一日强过一日。他能感觉到,此刻若再与之前那些对手较量,轻轻松松便可胜过,但即便如此,在云鲲言来,他还远未到修炼那法门的时候,由此可以想见,真阳大能之威将是何等可怖。
他心下想来,也难怪那些修士一个个都走上了渡觉之道,哪怕根基扎实无比,可若无玄石所供元气,根本无有足数外药推动其往上去。而实际上大多数人因无传承,连入门之径都找不到,更休说其余了。
他也并非是一味苦修,每回都会借那玄石,把神意沉入那方玄洞之中,体悟其中妙玄,每每也是有所领悟。
在断断续续闭关之中,又是两载过去。
这一日,下面侍从在门外禀告,说是曲滂请求入见。
张衍从定中退出,言道:“唤他进来。”
不多时,曲滂来至洞室内,只是方才进来,就觉一股无边大力涌上身来,好似陷入汪洋大海之中一般,惊呼一声,道:“真人?”
张衍见他如此,明白是这些时日法力增长过快,尚不算完全圆融所致,于是把身上气机稍加收敛,并示意其说下去。
曲滂这时才觉好受一些,小心翼翼道:“真人,那封敕金殿已是筑成,青碧宫凤览真人已是到了界中,想请真人前去一观,看有无不妥之处,好再做改易。”
张衍一听,便知凤览此来恐不止是为了金殿之事,定是这几年里诸天之内又有什么变化了,思索片刻,便道:“你去告知凤真人一声,我稍候便至。”
曲滂领命告退下去。
张衍则是坐得许久,将气机完全理顺之后,就自洞室出来,心意一动,顷刻间遁破虚空,来至封敕金殿之前。
他一到来,凤览便生感应,自殿内步出,笑着抬手一礼,道:“听闻张道友这几年在闭关潜修,只望凤某此次到来,不曾有所打搅。”
张衍微微一笑,与他寒暄几句,就受其所邀,一同步入了金殿之内。
凤览此时心中却是吃惊不已,当日洛山观一战,他尚还能大致猜出张衍功行深浅,可是今日见面,却发现后者好似一个深不见底的空洞,无论怎样感应,都如石沉大海,不见任何回应。
他猜测这当是那玄石的原故,心中不禁有些羡慕,青碧宫虽也有真阳大能在上,可从来没有传下过任何通往此道的功法,反而走上渡觉之路的倒有不少。
以往也不是没有弟子询问过此事,但只得了一句“尔等皆无此缘”的回语,故是宫中众修推测,许是这等功行不单单涉及天资禀赋,还有某种特定机缘。
张衍在这殿中转有一遍下来,见这里布置与在青华天中所见金殿几乎相同,只规制上稍小了一些,但四下禁阵却是更显坚牢,不得此地殿主允准,恐怕无人可以入内,而且这里背靠万空界环,可谓随时随地能获得青碧宫相援。
这等若是界中单独划去了一地,且天日长久之后,定能对界中造成深远影响,也难怪又许多天主对此十分抗拒。
然而他却是不在乎这些,他非是此界修士,根本之地乃是山海界,只把这里当做是一个驻行之地,只要青碧宫允许除自身之外的其余宗门能够继续存在下去,那么他们之间就不会有什么大得冲突。
不过金殿虽已立好,这里却有一个问题,玄洪天以往经营的如同铁桶一般,没有凶怪妖魔之类,要换善功,至多只能采摄宝药,或者呈上功诀心法,这数目虽也不菲,但获取善功的途径无疑是相对少了。
对此他之前就有所考虑,玄洪天纵是风平浪静,可还有四座下界,只是以往洛山观对那里并不如何重视,只当是收取外药宝材的所在,那里也是偶尔会出现邪魔凶怪的,以往情形,都是在下界应付不了后报了上来,其等再派遣修士下界斩除,可既是接纳了善功之制,那当可命其主动一些。
正在他转念之时,凤览却是自袖中拿出一枚牌符,并递送了过来,言道:“张道友,凭得此物,尊驾可随时出入此地,不受禁阵妨碍。”
张衍看他一眼,抬袖接了过来,笑道:“那便多谢贵方了。”
凤览正容回言道:“出来之时,彭长老曾有过关照,此本是道友掌制之地,我等设禁已是逾越了,又岂能于此中设阻?”
张衍微微一笑,他是知晓的,青碧宫在别处设立金殿,从来不会这般做,彭长老这次破了例,看来是为了更进一步结好于他,想到这里,便道:“自彭长老离去后,贫道便在闭关,近日诸天之内情形如何?”
凤览叹了一声,道:“原本还是先前那副模样,可事有不巧,近来有不少邪魔侵入界中,却是拖累我大半实力,以至戊觉天那处有些力不可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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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