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老道笑了一笑,打个稽首,就出殿而去了,到了外间,也不见他如何作势,整个人晃了一晃,就突兀至极的从半空之中消失不见。
待他再出现时,已是站在了一处云台之上,前方有四团清光大显,隐隐约约可看出其中有四个人影,他上来一礼,道:“弟子柯平戈,拜见门主,拜见三位上真。”
他乃是大威天宫出身,故是宫主明仙龄先是问道:“平戈,此人如何?”
柯老道想了一想,言道:“这人背后传承当不简单,那拨动界关内外,春秋易时之手段,弟子只是稍稍点了一句,其便立刻醒悟过来了,而且弟子这几日小心观察之后,也未发现其与邪怪有半分相似之处,至少不是那处派来的。”
四人相互看了看,除阴良外,其余三人都是点头,事实在看了张衍所给出的那蚀文明书后,他们便相信司马权背后非是那邪怪派遣。
邪怪能辨读寻常蚀文,可越往到高深处,便越难领会,这里面毕竟包含了修道人对大道的感悟理解,两边路数不同,初时还能看懂一二,往后则分歧极大,这也是辨别邪怪灵尊的办法之一。
而且最重要的是,张衍那蚀文手段极是高明,他们有些地方居然看得十分晦涩,难以尽解其意,这就意味着对方功行极可能高过他们,而能修至此等境界,那背后必然是有一个庞大实力支撑,故而可以大致肯定,来历是没有问题的。
神秀坞坞主于居瑞言道:“可是要请他来此么?”
阴良这时却出言道:“慢,可再等上一等,此事一定要小心,不能贸然下断论,此人毕竟是个魔头。”他不久前才上过一次当,对突然冒出来的司马权极其不信任。
于居瑞问道:“那阴轩主待要如何?”
阴良沉着脸,道::“待我作法看上一看,看他过往如何,若真是他界同道,那便放他过来,与他好言商,但要不是,岂不是能避免一场祸劫?”
于居瑞摇头道:“不妥,不管如何,此人现下乃是使者身份,若他真是他界同道所遣,这此岂非挑衅之举,万一触怒此人,那不是弄巧成拙?”
阴良不耐烦道:“他是何等境界,我这里借法器作法察看,稍探即回,他便能察觉到又能如何”
于居瑞摇了摇头,看来此番阴良受得重创,对其心性也产生了许多影响,他虽对此举持反对之见,但犯不着为此与其争吵,而且也正如阴良所言,借法器查探,只是一瞬间事,以那全瞑道人功行,就算有感应,也不会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明仙龄和殷麋此刻也不做表态,显然是默认了此举。
阴良手一番,拿出一八角铜盘,把法力一引,那盘中却现出司马权影像便在其中显现出来,当然,这并不延光山那修士模样,而是一团阴气,他哼了一声,就运转功法,看了过去。
司马权此刻正在持坐,忽然之间,他感到有一丝不妥,但又不知问题出在哪里,心下思忖,这说不定对方是在窥看自己。
凡蜕修士探看同辈过往需得付出不小代价,但是他乃是天魔,功行仅止与洞天真人相仿佛。却是容易被探了底细去。然九洲既敢派遣他来此,又怎会没有防备?
他取出一张遮护法符,正要用上,可就在这个时候,藏在身中的青铜面具陡然一振,那空洞双目似乎隐隐亮了起来,冥冥之中,他如受牵引,却是不由自主将法符放下,将这面具拿起,扣在了面上,几乎立刻便察觉到有一道目光似从天外而来,落在了自己身上,可只是片刻间,那感觉却又迅速远去了。
他思想一转,猜出这该是昀殊界上真在探自己的底细,此事无法明言,不过他心下已是记下了一笔,到时候定要设法所谈条件上讨了回来。
而另一边,阴良却是收回了功法,只是眼神深处却露出一丝疑惧。
明仙龄道:“阴轩主,如何?、
阴良定了定神,摇了摇头,默然不语。
他也不知自己到底看到了什么,仔细回想,方才所见那一段识忆似乎丢失了,怎么也找不到,而且令他烦躁的是,根本不知道这是中了什么手段。
三人互相看了看,以为他是没看出什么来,只是碍于脸面,不愿道明,于居瑞道:“此人既无问题,那也不必等太久,我看明日便可请他上来,共商对敌邪怪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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