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游打个揖,转身去了。
过去许久,山崖之下两界门关一开,元景清与张蝉都是来至小界之中,景游拿牌符一晃,开了山前禁制,道:“老爷便在崖上,两位自去便可。”
元景清道:“有劳景师弟了。”
景游笑眯眯道:“不碍,殿中还有事,小的就不相陪了。”
元景清二人看这里设置有禁制,就知必是紧要所在,故是未有飞遁,沿着山阶向上走,用了个把时辰,来至山巅,这里就可见得下方那被山崖围在里间的地火天炉,还有那处在正中央模糊可见的龙心。
张蝉望了望,低声道:“景真人,老爷这是在祭炼法宝么?”
元景清能感觉到那龙心有些不同凡响,便道:“该是如此了。”
两人一起到得张衍所在座台之下,便就躬身一拜,元景清道:“弟子拜见恩师。”
张衍打几个法诀,将炉火稍稍压下,便就收了法力回来,并令山河童子继续照应,随后他一指前方,道:“你等来看,此物将来会是我玄元一脉镇守至宝,不过眼前只是粗粗祭炼,为师设想之中,这宝物最后若成,当不局限于本身,而是好若那生灵一般,有无限之可能。”
张蝉吃惊道:“老爷可是说那祭炼出截妖的活炼之术么?”
张衍笑了一笑,道:“这其中的确是借鉴了活炼之术的某些手段,不过与之并不全然相同,我非是要一独立生灵,而是一件可为我一脉上下护法镇守的至宝。”
说到这里,他看向二人,道:“方才景游言你等此次有所发现?”
元景清跨出一步,欠身道:“回恩师,弟子奉命到了那赤炽地星后,觉得此星甚是古怪,处处不合常理,后来与景师弟联手探查了三年,才是发现,在地下深处镇压有一物,而用来镇压此物的,却竟然只是一滴精血,此精血不知是何人所遗,长存万载不说,竟还融罩了整座地星,甚是了得。”
张蝉也是才知道这此事,他吃惊万分,瞪大了眼。以一滴精血笼罩地星,就是妖祖怕也未必办得到吧?
张衍却是神情如常,只道:“如此精血,其主定不简单。”
元景清道:“弟子也是觉得如此,是以未敢妄动,想着回来禀报恩师定夺。”
张衍嗯了一声,道:“以你来看,这会是何人所留?”
元景清道:“弟子自来山海界后,便听得此地有伯白、伯玄之传闻,假使是界内生灵所留,会否是与这二人有关?”
张衍却是摇头,道:“若这二人真有传说中那般能耐,那这精血就当与其等无关。”
元景清一拜,道:“弟子不明其中玄妙,还请恩师释疑。”
张衍微微一笑,道:“你等是境界未到,故是乍见这等场面,难以判断那精血之主的真实功行,其实此等手段,我溟沧派中就有人可以做到。”
元景清想了想,道:“可是那位赢妫真人么?”
张衍笑着点首,其实如今他力道已修至六转近乎完满的地步,只是暂且还未寻得根果罢了,他若刻意为之,也不难弄出这等场面来。
张蝉忽然问道:“老爷,那伯白、伯玄当真是在,手段又当是如何?”
张衍思忖片刻,道:“我未曾到得这等境界之中,无法言明,但此辈那真要有那等本事,覆灭一界,也只寻常而已,又何须以精血镇压外物?何况生灵所感未必是真,就如我等顶上日月,地上生灵以为自古为来是是伯白、伯玄所司掌,可这只是万星辉光遗影罢了,实则并无这二物。”
元景清道:“如此说来,我山海界中本无伯白、伯玄,只是此界上古生灵臆想么?”
张衍笑道:“那也不见得,空穴来风,未必无因,不过即便此等人物存在,却也不会让寻常生灵所见,这精血虽是有异,可既然让你等可以轻易感应,那多半不会是那等无法对抗的大能,为师以为,这倒可能是大鲲那等虚空异种。”
在他看来,精血在那处,其实就是留下了痕迹,若是功行足够之人,就可追根溯源,窥看其本来面目,便不如此,也能由小见大,从中推断其大致实力。
元景清道:“恩师,那此事该如何处置?”
张衍稍作考虑,道:“为师会亲去一回,这一位要是离去了也便罢了,可若还在我山海界中,却要设法寻了出来,以免界中留下隐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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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