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武叹气道:“恩师一去三十载,至今无有音讯。”
那道人又详细问了许多,寒武也无有隐瞒,一一作答,最后其人言道:“我知晓了,再有数载我便要来你角华界中,有些话还要问你,你在原处等我就是。”
寒武忙道:“弟子便在此处相候,未知尊长如何称呼。”
那道人言道:“我名司马权。”
说完之后,其身影消失不见,那灵光也是渐渐黯去。
寒武心下觉得踏实起来,同时还满是期待,自云绛走后,他始终处在茫然之中,犹如那无根浮萍,如今宗门中人终是要来了。自己已不再是一人了。
数载岁月对修炼之人来说并不长久,一个坐观,就可过去,他每日却等得有些心焦,后来意识到这于修行不利,便沉下心思,只管修行,居然不知不觉中进入了长久定坐之中。
待到他醒来之时,看着水漏,算了一算,居然已是过去了整整三年,想起外间那云鲸不见他恐怕有异动,正要起身时,却听得一个声音道:“你醒了。”
他不由为之大惊,身上道道光华腾起,同时整个人变得若有若无,这时抬眼看去,见是一个面目阴森的道人站在那里,却正是此前在两界仪晷之中所见那人。
他怔了怔,放松下来,虽不知对方是如何进来,但终归没有对自己不利,且眼下也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起身一揖,道:“见过司马先生。”
司马权看了看他,道:“观你身上气机,的确是我九洲路数,还引入了妖魔血脉,倒是被你把原来神通引动出来了。”
寒武道:“让先生见笑了。”
司马权道:“只是你这几十年里没有师父教导,血脉分而不合,现下还好,有练气之法,足加压住,再往前走,便就难了。”
寒武心下一动,道:“请先生指点。”
司马权道:“按理你说师门能人众多,还轮不到我来指点你,不过你眼下还有几分前行余地,若是错过,也是可惜。”他伸指一点,灵光射出,飞入眉心寒武之中,道:“此是一篇融汇气血的法门,不能提升你多少本是,却可使你神通驾驭更是自如。”
寒武不及细看,只道:“多谢先生赐法。”
司马权摇摇头,道:“这算不什么,只要魏真人日后不来怪我多事就好。”
寒武疑惑道:“这位魏真人莫非是弟子门中师长么?”
司马权笑道:“看来你这师父什么也未曾与你说,嗯,他也是谨慎,怕是害了你,这魏真人么,乃是你师祖。”
寒武神色一肃,道:“原来是师祖。”他又好奇道:“不知弟子师门是如何模样?有几位师长?”
司马权沉声道:“你玄元一脉很是了得,我出来之时,又有一位真人登上洞天之位,不过这些不用我来与你说,等寻到云绛,或是日后回到师门之中,你自会明白。”
寒武似懂非懂,也不再问下去。
司马权道:“我此回过来,先是要找到你师父云绛,在事情未成之前,你还要在此等候一段时日。”
寒武道:“是,先生,”这时他想及外间那头大鲸,便道:“洞府之外的湖泊中有一头妖鲸,是老师命我问它一些话,可它始终不肯说。”
司马权冷笑道:“这头云鲸心思倒多,不过他所知的那些我已是知晓了,如今我已让它睡过去了,用不着多去理会。”
寒武本也不喜欢这头鲸妖,听得他如此说,也乐得不去管。
司马权再交代了几句,就出得洞府,随后拿了一只琉璃瓶出来,此中有一滴云绛精血,这是其人前往角华界前特意留门中的,万一事机不对,后来人可以凭此找到他。
他感应了一下,由于云绛当年在路上留下了不少手段,很是容易便寻到了后者昔日行走路途,沿着那线索寻去,一直来至天穹之中,他隐约能感觉到前方似有一座两界关门,试着探看一些,自认能够穿渡过去,但需防备对面有什么布置,最好办法,还是等其自开,而后附身一人,再可混入其中。
在到来此界之后,他已是遣了分身去诸国之中转了一圈,知晓上下两界之间其实有所联系,故有数个办法可以引动筠殊界中人下来,当即心意一动,指使分身行事,随后便耐心等待。
在候有二十来天,就觉界门之中灵机涌动,而后天穹中漩涡生出,便从中走出一个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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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