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向童怔了一怔,失笑道:“原来道友是惦记上我身上这法宝,也好,本来我就准备找个机会赠给饶道友,以还他供我栖身的人情,今日索性便给了道友。”
他是下界飞升之人,烟澜界中却是有魔宗存在的,早年游历时曾得了一件来历不明的法宝,倒非是什么杀伐之器,而是辅助修行之用,此宝持拿在手,只要有足够修炼之物,就可以使魔宗修士的功行转运快上数倍。
那日与饶散人闲谈之时他曾偶尔说起,不想被司马权听了去。
不过此事也符合他的利益,公氏二人两人出去之后还需要他来解决,实力被削弱越多,他做起事来也越是方便。
想到这里,便就从乾坤兜囊之中托出一枚朱红色的丹丸出来,起法力往前一送。
司马权接了过来,方一入手,便察觉此物似有呼吸生命一般,在那里一颤一动,这具身躯之中的法力灵机也隐隐被其引动,不觉点头,将之收好后,道:“再过几年,在下会与饶散人言明利害,若是散人同意,在下可替两位引荐一位九洲上真。”
贝向童神色一振,道:“据我所知,贵方分为数派,不知这一位是何身份?”
司马权道:“具体在下不便言说,不过无论是孔赢还是杨传,最后都是在这一位手中绝命。”
贝向童闻言,心头重重一震,孔赢、杨传之强他是深深知晓的,由此可以推断司马权口中这一位的厉害,他神情郑重了几分,拱手道:“那就拜托司马道友了。”
张衍此时乘渡法舟,正在虚天之中飞驰,他并没有前去采摄紫清灵机,在与积气宫一战之中他法力消耗并不大,眼下已然复原。
此去他是想把孔赢神意之中印存的那处所在找寻出来,看一看那处秘窟之中到底藏了些什么。
当日在那神意中他曾特意记下了天中星辰之序,在经过一番细心推断之后,又结合司马权此前献上的诸空星域图,差不多已是找到了那处地界。
那里虽僻处蛮荒天域,但距离玉梁教所辖天域并不是太远,他先是借助阵道去往玉梁中天域,而后往天域图所指南向行走,
这里不似积气宫修筑有许多散碎的小阵道,出了中天域后,除了微微闪烁光亮的星辰,便只余空空荡荡,死寂一片的虚天。
他估算了一下,若那处地界不曾变化,那么以眼下速度到得那里需要两载时日,故是把一缕神意渡入法舟之中,便就闭目持坐起来。
不知过去多久,仿佛只是过去一瞬,那法舟轻轻一震,他从定中退出,一望天中星空,便知已是到了地界,又一扫四处,忽然目光定住,却已是看到了一座孤零零的地星。
不过虽然在神意之中见得这隐秘之地,但他却不知道孔赢之后会如何处置此处,更无法得知此人之后是否再是来过。
孔赢若是真在这里得了机缘,那么把这处搬空,或者干脆将这一处地星毁去,这都有可能的。
如今里间究竟是何模样,这唯有到了那洞窟之内才有答案。
他先是围着地星转了一圈,仔细查看了一遍,倒不是怕有什么厉害禁制,而是唯恐孔赢布下什么手段,外人一至此地就会引起崩塌损毁,那就不妥了。
在确认并无什么异状之后,他收敛了身上法力气机,以免一不小心震塌了地表上的山陆,出了法舟,往地星之上落去,方才飞转之时他已是看到了那处孔赢此前踏入过的洞窟,这刻正正落在此地门前。
当日在孔赢神意之中只能凭借感应所见去观望四处,等若隔了一层,眼下他亲身到来,却是另外有所发现,
此处荒废了至少十万载以上,而且在万载以前,他脚下之地当还有禁阵护持,只是最后不知是灵机耗尽还是阵法被人破解,这才显露了出来。
站有片刻后,他举步往里去,不过百步,就见得有一块无字石碑在前,观察片刻,忖道:“这当是孔赢最后一次离去后留下的,当是他行走至此处后,心下略有所得,是以又试着描摹了一番。”
念至此处,他目微动,若真是如自己判断的那般,说不定这上面还有孔赢神意附着,上前两步,略作感应,果然有微弱一缕神意在内,只略作察看,便就从中退出,而那神意也是随之消散了,心下转念道:“看来孔赢自那一次离去之后,便再也未曾来过此处。”
他一摆袖,绕过石碑,继续往前走去。随着越发往里深入,分叉开始渐渐多了起来。他按照那记忆中所走的道途行进,但其余道途也并没有放弃,随手打出一道道法符前去探路,看除了神意之中所见,是否还有其余值得一行的地界。
在行有十日之后,甬道变得宽敞起来,前方则是出现了一座断壑,便立住脚步,不再前进,抬首看去,便见一枚百丈大小的晶石高高悬浮在了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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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