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鲲得他催动,微一晃身,霎时遁破虚空,往杨传等人逃遁之地追去。
众真只觉眼前景物一变,已是能望见前方正在飞遁的法舟,在秦掌门授意之下,大鲲也不急着挨近,只是吊在后方。
众真不去理会对面之敌,都是盘膝坐下,调息理气。
方才与元星一战,各人法力也耗去不少,这刻趁着追敌之际,正好修持恢复。
在大鲲遁出虚空之时,杨传便就察觉到了,他到现下还未曾放弃击退对方的念头,故是任由九洲修士在后面跟着。只是回头一望,看到众真皆是在大鲲背上持坐,哪会看不出来对方在设法回复元气,可明知如此,他也不敢回头一战,只能当做未曾瞧见。
商昼叹一声,心中自嘲道:“当日孔赢遁逃之时,怕也是这副狼狈模样吧。”
二十余日后,张衍法力先一步恢复完满,他见载渡杨传等人的那艘法舟始终不曾变幻过方向,便问道:“司马真人,从此处过去,共有几处天域?”
司马权回言道:“若照此行进,会路过三座天域,最近一处乃是殷灼天域,再有几日便可达得,穿过之后,便是彻章天域,过去此处,就是最远端的赤疆天域了,这两处天域由于相与积气主宫相隔遥远,皆是此派势力难及之处,听闻并无有多少弟子驻守。”
张衍淡笑一下,杨传绝不可能无缘无故往这里跑,而且到这个时候还不曾放弃,那处多半是有所布置的,他又问:“司马真人,以你看来,到那赤疆天域还要多少时日?”
司马权想了一想,“眼下遁速若是不变,那么需要一年。”
张衍微微点头,如此也好,不用一年时日,只要数月,众真实力便就能恢复了,那时什么局面都可应付了。
飞舟之内,商昼离了蒲团,来至杨传身边,低声言道:“宫主,快要路过彻章天域了,可有什么要吩咐么?”
杨传睁开眼目,道:“我记得这里有一处三代宫主埋下的小阵道,可助我渡去寒厉天域,稍候你往那处去。”
商昼一怔,若说此刻在往前走,那么寒厉天域便在后方,两处可谓是南辕北辙,他问了一钧尘,道:“不去赤疆天域了么?”
杨传淡声道:“自是要去,只我方才思量了一下,觉得还不是时候。”
商昼不清楚他作何打算,不过宫主谕令不好违背,道一声是,问明那阵道所在方位,便就驾驭法舟,往那一处转去。
九洲修士自无法知晓他到底要去往何方,自也是跟了上来。
又是数天过去,商昼道:“宫主,已是到了,”
杨传抬目一望,就见前方渐渐有一条赤练横跃虚空,此处小阵道唯有他这个宫主方能开启,于是一弹指,一道法符飞出,便见赤练之上灵光泄溢,宛若活了过来一般,再驱使法舟往里一钻,霎时便跃渡虚空之障,转挪到了另一处天域之内。
可是行渡不久,他忽感得后方灵机震动,知是九洲众真又一次追上来了,立刻传命道:“速往都盖天域阵道赶去。”他将阵道所在一说,商昼没有多问,立时遵照谕令行事。
杨传之所以如此做,那是因为他经过几次观察,发现九洲修士之所以能追上自己,完全是依靠那头形若大鱼的异兽,而并没有其他手段。
而此兽气机与孔赢相仿佛,又听得蒋参三人言语,其似还能演化过去未来之变,也是因此,先前元星未曾发挥多少作用就被九洲修士轻易打坏。
他判断此头异兽应是九洲修士的重要依仗,但故是决定带着其在积气宫诸域之内兜转,以喜爱好其本元。
九洲诸真在跟着他越渡数处阵道之后,渐渐看出了端倪。薛定缘言道:“这一位在各个天域之中游走,想必是打着拖垮赢妫道友的主意。”
张衍淡笑一下,道:“这却容易,积气宫但所占天域不少,不过阵道数目却不会很多,下来我等见的一处阵道便毁去一座,看他还能往何处转挪。”
秦掌门颌首道:“便按渡真殿主之意行事,先由着那杨传遁逃,待诸位真人法力恢复之后,再上前与之接战。”
杨传在度过九座阵道,再转回某一处天域,在这里拿了一件前任宫主留下的宝物,正准备再往前行时,却是收到宫中弟子灵讯传告,说是法舟经过的那几处阵道俱已被九洲修士毁去,无法再用。
他心下对此早有准备,闻听之后并不觉得意外。其实在积气宫治下,他也还有一门手段可以往来挪转,并不需完全依靠阵道。
只是这时感应下来,却是发现到现下为止,那大鲲身上气机竟是半点不减,显然这一路遁行,对其而言根本不曾有多少消耗,他不由有些失望,思索片刻,决定放弃此举,便言道:“不必再绕圈子了,给我转去赤疆天域,你等好生调息,到了那处之后,再见机行事吧。”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