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梓心深深一福,道:“骊山一脉,根基浅薄,山门不固,今愿托庇贵派门下,同去天外,还望秦掌门允准。”
秦掌门颌首道:“贵派既愿投我溟沧派,我自有怀抱相容。”
沈梓心再度拜下,上了溟沧派这条船,她也不知是否正确,但想起玉陵祖师先前所言,又想及交好宗门尽在溟沧派这处,总有旧日情谊可叙,可照拂一二,反之玉霄那处南华、太昊等派并无什么往来,态度也是冷漠,此刻就投了过去想也猜疑居多,
她献符之后,因也是一派掌门,还是飞升真人大弟子,是以座中也有一席之地。
只是她知自身修为太低,无法与诸真并列,是以坐下之后,垂眼低首,一句话也不说。
孟真这时又言:“禀掌门,可要将我溟沧欲举界而去之事通传各派?”
秦掌门回道:“先不必如此,诸派稍候必会前来兴师问罪,到时一言可定,愿随我去,自可用去,不愿去者。任其自便,若来相阻,斩了便是。”
众人听了,都是一齐应声。
殿外忽然飞入一道符书,直往张衍这处而来,他伸手一拿。看了一眼,便对上方一个稽首,道:“掌门真人,清羽掌门陶真宏、崇越真观长老米秀男、延重观掌门李岫弥等三位真人来书,南海之上阵盘已是立定,只待门中谕令一下,立可发动。”
秦掌门沉声道:“此战非争一时之胜负,那地气仍在采摄之中,主势在我。敌若不动,我先不动。”
张衍点首道:“弟子明白了,这便回书告知。”
补天阁中,谭定仙一人坐在阁楼之上,他看着天上风云动荡,一脸沉重。
卜经宿来至背后,道:“掌门师兄,已是查明了。由地脉走势和灵机变动来看,那地气之出。当是应在北方。
谭定仙虽有预料,但还是身躯止不住一颤,喃喃道:“何至于此,何至于此!”
只是片刻后,他又摇头长叹,“为何如此不智。如此不智!”叹过之后,又以沉痛语气说道:“大劫即至,大劫即至啊!”
卜经宿小心问道:“敢问师兄当如何处置?”
谭定仙哼了一声,道:“还有什么好处置的,溟沧派敢如何做。定是做好了与天下诸派开战的准备,你传书各派,通告此事吧。”
卜经宿躬身道:“师弟这般去办。”
谭定仙却叫住他道:“慢着,为兄稍候要带上我补天阁法宝,先行一步去往玉霄,只望灵崖上人能有手段阻止此辈,挽此天倾,你设法驭动山门,尽量靠往摩赤玉崖靠过来便是。
过去未有多久,一道道金光就从补天阁山门飞出,去往各家山门,就是魔宗六派,也未曾落下。
元阳门中,掌门屈如意很快收到了飞书,只是看过之后,一贯从容的表情消失了,却是深深皱起了眉头。
他料到溟沧派一直在暗中布置,迟早会与玉霄派开战,但却从未曾想过溟沧派竟然会去掘地根,采地气。
这般不计后果行事,溟沧派究竟想做什么?
他命人将门中闻、傅、武、巫、乔等五名洞天真人都是唤来,随后将飞书拿下去令众人传阅。
五人看过之后,都是面露最震惊之色,似是难以相信。
闻真人犹豫了一下,上前道:“溟沧派如此做乃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必遭诸派讨伐,掌门师兄,不能再犹豫了,现下分明是灾劫已至,唯有靠向玉霄派方能求得安稳,我若左右徘徊不定,不定诸派也会当我是站在溟沧一方,将我一起铲除了。”
屈如意哦了一声,问道:“你料定玉霄必然是胜了?”
闻真人道:“恕小妹妄言,地根一动,便连少清、便连六家魔宗也容不得他溟沧派,纵他门中有一十四位真人,又怎挡得住天下诸宗共讨?”
屈如意摇头道:“魔宗且不去说他,少清却未必会站在玉霄这处,许会与溟沧派联手也说不准。”
“少清派怎会……”
闻真人话说一半,顿时说不下去了,以少清派一向作风,倒真未见得不会如此做。
屈如意看向众人,道:“溟沧派敢这般做,又岂会没有后手?不过闻师妹有一处说得不错,不论其想做何事,只要采攫了地气,这等疯狂举动,便是与天下修道人为敌,就是少清当真与他合流,又怎挡得住天下浩浩大势!”
五人听闻此言,都是精神一振,他们可不管什么大势,只知道玉霄有玉崖可镇定洲陆,当年西洲修士与一众妖魔斗战都未曾将之打破,可见何等坚牢,有此宝在,不说立于不败之地,但至少己方山门可以保全。
屈如意站直身躯,沉声言道:“去书玉霄派,言我元阳派愿与他结盟立契,联手对阵溟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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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