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权不曾防备有此一招,被那精血着身,立刻就被破了无形之躯,被逼得显得身形来。
周廷知晓至多数个呼吸,这魔头就能将这血污炼化,不过这片刻机会,对他来说已是足够。
他把袖一挥,挟起八道神威星雷珠,头尾相接,灵光四溢,隐带风雷之声,化作热芒金虹,劈空打来。
司马权此刻虽无法化转无形,可一身冥泉宗神通仍在,倒也不慌,见他来势滔滔,看去难以抵挡,便一提法力,就欲起了黄泉遁法,有意避开正面。
哪知这个时候,一股庞然压力裹了上来,身躯却是一僵,立时明白是中了禁锁天地之术,急忙拿了一反咒,想要解了此术。
只是那雷珠已然落在身边,霎时炸裂开来。顿将他撕扯成无数黑灰烟雾,漫漫散开。
然而下一刻,一阵阴风吹过,那烟雾动荡,倏尔一聚,就又重新显化出形体来。
他把袖一负,道:“周真人固然法力高强,但只凭这些手段,想要杀我,却还不够,再如此下去,怕是难免葬身于此。”
这里浊气无穷无尽,他几乎没有败阵的可能,哪怕此次当真被搅了好事,无法成就天魔之身,大不了稍候再重头来过就是了。
灵穴凝就,至少还有一日,但对方破解无形之术,却需用自身精血,这法子代价极大,不用拖到那等时候,怕就油尽灯枯而亡了。
周廷冷身道:“周某此来,便未想着回去,誓与你这魔头周旋到底!”
司马权笑一声,道:“道友一意求死,我自当成全于你。”
周廷不再与他说话,在手臂之上一划,把腕一振,就有无数血珠纷洒出来,而后一指天穹,顶上幡旗晃荡,又生出灿光烈芒,须臾将对方笼罩在内。
司马权见血雨淋下,知是无法遁转,索性躲也不躲,任由身躯被那光华照中,而后在在紧随而来的雷芒之中被打了个粉碎,但只过去几息,烟气聚来,就又复回原貌。
周廷接二连三在身上划开伤口,自上方抛洒精血,逼其显形,再施展法力神通轰打对手。只是每一回将对方打散,过去不久其又会重聚出来,但他却仿佛没有看到一般,仍是不断出手。
半个时辰之后,周围飘过一阵阵云烟,却是他法力不济,已无法维系这“云瀚一气天”,这方天地终是散去。
他动作不禁停了下来,默默一察,这具肉身亏损极大,已是坏了道基,不可他已存死志,自然不会在乎这些。
他携了肉身出战,本想以自身为饵,引得对方入到自己躯壳之内,先以精血污秽其魔身,再崩散法身,断其灵机,便杀不死这魔头,也可将之重创,拖缓其成就天魔的脚步。但不想对方方始终不曾上当,当是识破了自家用意,不觉仰天一叹。
“该是到了了结之时了。”
他不再去管司马权,而是盘膝一坐,起指头一点眉心,法身之上,就冒出一缕缕灼亮星芒。
司马权见状,哪还不知他要做何事,也是动容,嘿然一声,摇头道:“何必如此。”
他话音才落,就闻轰然一声,好似星河炸裂,山岳倒崩,魔穴之中一时亮如白昼,滔滔而来的星光金芒好似无量潮水,将他整个人都淹没过去。
这等崩散法身之举,波及周域及广,致此间无数沟壑甬道坍塌下来,连地表之上也是震颤不停。
与此同时,一道星芒飞出,眨眼就飞出了魔穴,往玉霄方向投去。
过去不知多久,丝丝缕缕的浊气自四面八方过来,纠缠一处,再度塑出一具魔身。
司马权望向那星光飞去之地,暗忖道:“那物事想是那周廷所携真宝了,却不知是何物,他斗法时未曾使出,想来是守御之宝,好在方才未有莽撞。”
方才斗法时,那魔念又出来捣乱,催促他上前吞了对方神魂,只是他理智一面占了上风,疑周廷有真宝防身,将蠢蠢欲动之心压下,始终未曾轻动。
实则以真魔之躯,除却一些降魔真宝,哪怕杀伐真器也未必能奈何得了他,但他宁可小心一些,也不愿以身犯险。
见眼下再无人来搅扰,他把头一仰,先是上半身化作滚滚烟潮,再是腰腹腿脚一齐变化,起法力引动灵机,再度凝集天魔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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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